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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做心电图,碰上女医生也会红着脸背过身去把内衣撩起来,再老实闭着眼躺平。

——真是非常非常害羞到矫情的地步。

莫祎祎进来后没浪费时间,先关掉水,取来干净的大毛巾,将地上的女孩被水浇得湿漉漉的脸擦干,再囫囵擦了遍全身,中途一手把何鹿扶起来翻个面又擦了背。

水一关,微凉的空气漫上来,何鹿觉得更冷了。

唯一的热源是女人扶着她的那隻手,掌心有淡淡的温热,指腹柔和,整隻手不紧不松地扣着她的肩,稳稳地托着她。

水雾渐渐散去,她微仰着头,以仰视的角度看着女人纤长的睫毛在大亮的浴霸光下,泛着浅金的迭影。

她睫毛好长好细哦……

何鹿模模糊糊地想。

「能动吗?」

何鹿想摇头,脖子扭不动,睁着眼巴巴地瞧她。

莫祎祎点点头表示明白,动作麻利取来一块毛巾裹起女孩儿湿润的头髮,出门取来衣柜专给客人使用的洁白棉质浴袍,将何鹿裹了进去。

楼下。

半天没见莫祎祎回来的柳棠,准备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然后被扛着一个白色大粽子蹬蹬蹬下楼的莫祎祎惊呆了。

「咋咋咋回事……?」

「……」

我晕倒了。

何鹿眨巴眼,莫祎祎还把薄被也裹在了她身上,她此时动弹不得,试图用眼神示意。

「洗澡摔坏了,我这会儿送她去医院。」

莫祎祎简短解释,一手护着肩上的粽子,一手抄起前台放的店里车子钥匙就走。

「摔……摔坏了?坏了?」柳棠大惊失色,「哪儿坏了?」

她跟着莫祎祎小步跑到车边,等何鹿被安置在后座,找到空抓住莫祎祎胳膊:「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大理我熟,要不我一起过去?」

「不用。」

柳棠还是抓着胳膊:「真的?」

「……」

莫祎祎瞥了眼车内的粽子,无声地用眼神告诉柳棠:你想耽误多久?

「好吧。」柳棠鬆开她胳膊,掏出一张卡递过去,「你包还在屋里,拿这张用吧。」

莫祎祎接过卡,收起来。

柳棠凑近,微微侧身,挡住车内的视线,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把医院给的发-票丢了啊,有用!回头我要找她算的,知道了不?」

「知道了知道了,闪开,万一小姑娘是中风呢,你别瞎耽误时间。」

柳棠一噎,双目睁大,飞快跳离开,让出道。

莫祎祎哂笑,打开车门,麻利倒车出库,油门一轰,车身汇入了清晨的车流,在薄薄雾霭中很快消失不见。

一个女人扛着一床被子在哪儿都招人注目,即使是在医院。

何况,那床被子中间垂下了些许黑色的头髮,湿的,一缕一缕。

估计里头有女人。

七点的医院不算寂静,过道的人被这个景象赶跑了惺忪睡意,纷纷探头。

莫祎祎似乎没注意到这些注目礼,找了个宽裕的地方,将被子连同何鹿一起放了下来。

她低头问:「现在呢,能动吗?」

何鹿扫了眼她手中的急诊挂号纸,轻轻点了点头。

头能动了!

莫祎祎舒了口气,还没等她再问,何鹿已经开口,声音因胸口被薄被束得紧听起来很细。

「我好像……恢復正常了。」

莫祎祎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挂号纸,抬起头,意思很明显:那还看医生吗?

何鹿静了静,被薄被困得紧,感受了下身体的状态,之前洗澡时突如其来的麻痹仍是心有余悸。

她嗫嚅着:「来都来了……」

说这话莫名心虚,似乎内心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又因对方是陌生人,这样过于麻烦会不会招她烦。

先前坐车都说别和人搭车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飞速闪过,她补充道:「不看也行的。」

怕对方不信,她摇晃了下脑袋:「真的,你看,我好了。」

急诊室门前叫到了号。

莫祎祎没说什么,重新抱起她进去诊室。

坐诊的是位大概四十几岁的女医生。

见多识广,见到一位年轻女子扛着一床被子进来也没有流露惊讶神色,只用笔尖朝后方点了点。

「放床上。」

莫祎祎应了声,合上门,走去诊室靠窗的地方,将何鹿放平,然后抬手顺势拉起了淡蓝色小帘子。

医生每年总能遇见这么些极度在乎**的病人,见怪不怪。

她抬手,将薄被子扯开了些,力度有点大,直接把浴袍的带子也扯掉了。

诊室的床很窄小,不到一米,被子和浴袍顺着何鹿的身体滑落。

莫祎祎移开视线。

「……」

何鹿:想死。

「咳。」

医生状似抱歉地,提了提浴袍将将给她遮住。

「这是,你姐姐?」

何鹿看见医生的目光在自己与女人之间来回了一遍,回神,然后猛摇头。

「朋友?」

摇头。

医生的目光更古怪了。

「家属?」

姐姐和家属有什么区别?

何鹿搞不懂了,都说不是了啊。

她迷惑着继续摇头。

网恋吗,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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