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泓回过神,顿了一下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堰邶道:「莫不是刚刚掌柜的那番话,让公子想起了自己的结髮妻子?」
「结髮……妻子?」叶泓愣愣得看着堰邶,脑子里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结髮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復来归,死当长相思。
他不经意间喃喃将这诗念了出来,一旁展昭听了,说道:「这首留别妻是当年苏武苏子卿出使匈奴前留给结髮妻子的情诗,只是谁也没料到,他这一去就被困了一十九年,一十九年啊,早已物是人非,当令困他的匈奴单于去世,而汉朝也已是新帝登基,苏公去时还是壮年,归来却已白髮垂鬓……」
堰邶闻言,忙问道:「该不是叶公子你也与妻子分开了?」
叶泓茫然得看着堰邶,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摇了摇头,还是重复回了那几个字:「我……不知道。」
掌柜的从后厨端了香喷喷的饭菜,边摆边说道:「几位客官慢用,还有几道硬菜稍微花点工夫,我娘子让你们先尝尝这几道她的拿手菜。」
四人纷纷点头开始吃了起来,这一尝啊,味道当真是好得不得了,一扫几人旅途的疲惫,于是又把老闆娘一顿乱夸,把掌柜给高兴的立马去拿出了自己私藏的好酒招待几人。
「掌柜的,你在这边开店多久了?」
「快十年了吧。」
「那我跟您打听个人,」堰邶用手指在桌上比划起来,「叶泓,这个人你认识不?」
「叶泓?」掌柜的皱了皱眉,「你别说听上去还真有那么点熟悉,回头等我家店小二来了我问问他,这小子见多识广,知道的人多!」
堰邶点点头,又指着叶泓说道:「掌柜的,你看看我这位兄弟,他也是你们这的人,眼熟不?」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泓:「不认得,不过这位客官你看着岁数不大怎会如此之瘦呀?」
叶泓道:「在下前不久害了一场大病,身子亏损至此。」
掌柜的一阵惋惜。
在掌柜这边没有打听到关于叶泓的事,堰邶便又换了个话题:「掌柜的,你知道坟村吗?」
掌柜的手上动作一滞:「知道是知道,只是几位客官打听坟村做什么呀?」
「哦,咱们东家想来这边做买卖,让我们先来探探路,咱们来的路上听到『坟村』这么个名字觉得特别奇怪,听说坟村就在这墨茳县,于是便好奇问问。」
掌柜的意味深长得「哦」了一声,接着又欲言又止得说道:「这个坟村,不太吉利……」
作者有话要说:
2019了!我还是不立flag了……只能说,我的读者们都是最美丽的小天使,爱你们!
第99章 墨茳县令
「不吉利?」堰邶假意皱了皱眉, 又重复问了句,「怎么个不吉利法呢?」
掌柜的见店里还没有其他客人,便砸吧了一下嘴说道:「那个村本来也没什么,可是这几年吧, 村里好多年轻人都不见了, 据说是出去赚钱了, 穷乡僻壤的年轻人总想有个出路,这倒也正常, 可是出去的人啊,这些年一个都没有回来过,吶, 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吧,再怎么说,一年半载的总有一两个熬不住的人回来探个亲啥的吧?但是没有,一个都没有!现下那个村里头啊, 要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耄耋老人,要不就是什么都不懂的黄口小儿,怪滴很啊!」
展白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这情况,跟之前堰邶所说一模一样。
堰邶又接着问道:「怎么会呢?难道他们家里人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掌柜的说道:「就是没人晓得啊, 只说是赚大钱去了,然后前些日子还发生了一件更渗人的事……就是,就是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回来了, 好像还是村长的儿子……」
「回来啦?那不应该是好事吗?怎么渗人了?」
掌柜的嘆了口气道:「那如果真是完璧归赵自然是好事,但是这……唉, 这回来的啊,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不是…完整的人?」
那掌柜的用手比划了几下:「断了腿没了手, 瞎了眼割了舌还发了疯,据说是在山里发现的,还是官府派人给送回去的,讲不出话,见了谁都跟疯狗似的,亲爹都不认了,啧啧啧,你们说,惨不惨?」
「怎么会?那官府就没派人去查到底怎么一回事吗?」
「查了呀!说起来咱们这的县令啊,还是个新人,闹成这样在我们这种小地方也算是大事了,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可是亲力亲为带着衙门的人,这几日挨家挨户得询问案情,连我这种半辈子没见过官老爷的升斗小民都跟他混了个脸熟。」
展昭道:「哦?县老爷亲自出来办案?这可真是难能可贵啊!」
「可不是嘛!不过这种邪门的案子,估计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最后还得不了了之,这李大人啊,我琢磨着他也就是做做门面,给大家树立个为民请命,高风亮节的好官印象。」
「李大人?」
「对对,就是咱们这新上任的县令,李丞嗣李大人。」掌柜的想了想又觉得刚刚自己说的话不妥,又急忙道,「我跟几位也是有缘,这才妄语了李大人几句,几位可别往心里去,就当我信口开河,可别跟外头人乱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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