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上来,」白玉堂闭上眼,又睁开,对着展昭说道,「苏黎染给人感觉太过诡异,即便他真的跟这件事无关,总觉得将来……」
「或许我们还会遇上什么事,与他有关。」
展昭摆摆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这耗子平白无故在这担忧个什么劲,有这工夫不如去帮我先去拿些吃的来,好饿啊!!一直忙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摇着头淡淡一笑:「希望是我多心才好。」
另一头公孙总算是帮人止了血缝合了伤口,看到麻药的药效还没过,他便将人留在屋里休息跑去找展白两人商量,结果一进展昭的屋子,就见展昭正在啃着一个热腾腾的烤地瓜,公孙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就听展昭问道:「先生已经治完了?啊……要先吃个地瓜不?厨房里没东西吃了,玉堂刚去门口买的!」
「……我听他们说,是苏公子削了他的手?」
展昭咂咂嘴,放下地瓜说道:「我和玉堂去到现场的时候,里面只有杨老闆和苏兄两个人,而且杨老闆一口咬定就是苏兄做的。」
「那苏公子他承认了么?」
展昭摇头道:「他说不是他。」
公孙顿了下,又问道:「那对这事,你怎么看?」
展昭笑了笑,说道:「先生以往甚少关心我对案情的看法吧,看来苏兄与先生的交情确是不一般吶!」
公孙摇摇头,说道:「并非我偏袒于他,只是这次的案件,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
展昭突然说道:「其实有一事我一直想问先生。」
「你问。」
「前两位药铺的老闆,是死后被人分尸放入药斗还是死前就被……」
公孙讚许一笑:「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不愧是御猫,一语中的,实不相瞒,前两位老闆确是死后才被人分的尸……」
「这也正是我觉得这次案件的违和感所在,看来有必要再去现场仔细勘察勘察,或许还会有什么发现。」
公孙点头道:「再过一个时辰那位杨老闆应该也差不多转醒了,等他醒了,想必也可以知道更多的细节。」
……
是夜。
被收押的苏黎染正安安静静得靠在一侧牢房闭目养神,突然,有人用秘术传音道:「主上,是否需要带你出这里?」
「不必,」苏黎染缓缓睁开血色瞳仁,亦用秘术传音回道,「虽然是误打误撞,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开封府的人如何帮我这『无辜』的百姓洗刷冤屈,想来对鼎鼎大名的鼠猫来说,这应不是什么难事吧。」
「是,但主上,现下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进行么?」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洛老七找的人委实胆小,只得手了三家铺子,帝都的药铺又何止上百,你去告诉他,既然这方法成不了气候,便干脆些,切了来源,再暗中大肆收购胡兰草,我不会给他太久的时间,让他好好处理,再失败的话,就让他去给老鬼作伴。」
「是。」
声音消失后,苏黎染又闭上眼,继续闭目养神。
牢外月光清洒,一地银霜似刃。
……
「诶诶,我说几位大人,我都说了好多次,凶手就是那赤魃鬼,你们问来问去的不嫌烦么?有这工夫不如早点去将那赤魃鬼杀了正法!」
展昭一边敲着自己手中的巨阙剑,一边笑道:「杨老闆,有些事,就是需要不厌其烦得反覆确认才能知晓真相,你真的确定就是苏黎染砍了你的手?当时的情况如何?你们俩站的位置是怎么样的?」
「展大人,你都问了好几遍了,我可是亲身经历被人……嘶……砍手啊,」杨老闆小心得握着自己的断手,不耐烦得说道,「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当时我背对着他站在柜子那找帐本,听到他喊我,便转身,谁知他就一下拿刀砍过来,一记就削下了我的右手……」
「哦?那请问苏黎染是左手执刀还是右手?」
「自然是右手,大人您都问了十多遍了。」
展昭又咂了咂舌,招呼了一旁的张龙赵虎:「来,你们俩把他说的动作演示一下。」
说完,将巨阙的剑鞘拿给张龙,示意他拿剑鞘当做凶器,赵虎马上会意得站到张龙面前,紧接着张龙右手握「刀」,猛得一下朝面前的赵虎右手挥去,见马上就要碰到赵虎的右手,展昭喊了记「停下」,然后看着杨老闆问道:「杨老闆,你看着苏黎染向你这样砍过来,不躲不闪?」
「啊?怎么可能不躲闪,我自然是抬起手臂来挡,结果不是被他砍了右手么!」
「哦?这样啊,」展昭起身,抓起赵虎的右手举起,紧接着让张龙用「刀」轻触赵虎抵挡的手臂,「按你的说法,你右手的切向应该是由外向里,只是,公孙先生告诉我,你右手的切向却是由里向外……啧啧,杨老闆该不会是,哪里记错了?」
「什么?哦哦哦,可能……我记错了,我当时……吓得忘记用手抵挡了,手就这样放着身前,接着……」
「杨老闆。」展昭慢吞吞打断杨老闆的话,「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虽然概率很少,不过,有些人吃饭,写字或者拿工具……用的并非右手,而是左手。」
「那又如何?」
展昭笑笑:「巧合的就是,苏黎染他恰巧就是这种人,那你猜,他拿刀的时候会用左手呢还是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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