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
“嘶,完蛋。”齐笙满脸安详,保持着尴尬无比的微笑,“真行,你们读书多的只要想夸人,就真的敢胡说八道。”
“齐乡君,你方才所说的,只要你肯嫁我,我都能由着你的。 ”周长渡居然根本不吃这套,跟她玩起了有来有往,“到时你想睡多久睡多久;无论你想吃什么,我派人、不、我亲自踏遍整个南晋去给你找;你喜欢看小人画,我陪着你看画;你脾气不好、想打想骂我都由着你……”
齐笙依然果断摇头:“不不不,可我又不喜欢你啊。”
周长渡的话顿时卡住了,他一个趔趄,目光盛满委屈地问她:“ 那...齐乡君可有喜欢的人了?”
“我并不想骗你,实话说,没有。”
周长渡仍没认输,尾音颤抖道:“那你能不能让我试试?”
“哎,真心累,就不用了吧。”齐笙的声音婉转清脆,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扎心,“周大人,别说我不会答应你,就算我嫁给你,右相夫人不喜欢我、你会为了我对抗母亲吗?我若是不想生养孩子,你能由着我吗?如果我嫁给你十年八年都没生下一儿半女,你能顶住流言蜚语不纳妾吗?”
“……”周长渡的手掌藏在大袖之下,一点点握紧了,“我可以的。”
啧,这都能忍?
“算了,不跟你扯淡了,跟你实话实说算了。”齐笙揉揉正突突的太阳穴,长嘆息以掩涕兮,“我根本、不想嫁人的。
“嫁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我一定得成亲呢? 你看,我身为靖国公之女、又获封乡君,在自家府里,爹娘和四个哥哥都独宠着我,世上还会有哪个男人会比他们对我更好么?”齐笙瞧见这回总算把周长渡噎住了,赶紧自问自答道,“不会有的。更何况我即便我嫁了人,夫君待我好不好还要另说,毕竟负心的狗东西太多。”
“我最讨厌宅斗了,在公婆那里、妯娌之间,还有什么小姑子、小叔子的,只要一想到我就脑子疼。哪能像如今一样事事顺心、无愁无忧的?”
周长渡满腹哀怨地想起来自己的状况,很清楚齐笙说的这些他都不能满足得了。
“不过这样也好,幸亏你是单独找我,没有虎到直接去府上提亲、抑或求陛下赐婚,否则……”齐笙把根草一圈圈缠到自己手上,“就我这暴脾气,只要我不想嫁,陛下就算拿刀架我脖子上,哪怕杀了我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没有,没有,我没想过要逼你的。”周长渡被吓了一跳,赶快安抚着她,又从心底滋生出个大胆的想法,“假如,我搬出右相府,自立门户,不让你有什么公婆、妯娌的忧虑,你愿不愿意……”
“嚯,你认真的?”齐笙属实没想到周长渡敢为了她做成这样,“玩挺大啊。”
她虽然觉得周长渡无辜被亲爹和弟弟连累挺可惜,但也不至于圣母到搭上她自己。
“算了吧,再说你重点跑偏了啊。”齐笙再次给他重复提醒道,“第一,我不喜欢你;第二我不想嫁人。这两点才是最要紧的。
“我看这时候也不早了,该走了。”齐笙仰头看了看高悬的月亮,转身就要离开,“今晚这事,只你知我知就好,不足为外人道吧?
“好。”周长渡滞留在原地,怎么也不能甘心,“齐乡君,我还会尽力的。
“哎,你这孩子怎么咋说都不听呢?”齐笙并没回头,只摆了摆手,“算了算了,随便你吧。
薛域等得局促不安,他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朝四处望望后、还动不动数着时辰:“怎么回事儿,都这么久了,她还不回来?
“侯爷。”阿虎作为此事难得的知情人,为了八卦、壮着胆子问薛域,“您不是分明也喜欢齐乡君么?怎的让周大人抢先……”
“找打是不是?本侯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薛域刚把拳头给举起来,早看透一切地嘚瑟道, “你懂什么?我跟这Y头相识五年了,我还不了解她?”
“她都说过第一不想嫁人、 第二也没有喜欢的人,谁敢这么莽莽撞撞地衝上去表白心意甚至提亲,她只会跑得越快、离谁越远,谁就会先完蛋!”
连自己跟齐笙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深厚交情,他都没敢虎到去直言,只能旁敲侧击地暗戳戳撩.拨。周长渡又算是什么玩意儿?他也配?
“所以本侯才没阻拦,放任他去说。”薛域趁机把他被齐笙给吼到听话那一幕,找足了藉口,“你以为方才本侯是怕齐乡君?本侯那只不过是给个机会,让周长渡彻底被那丫头厌烦远离。”
他也就能少个对手。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虎茅塞顿开、满心敬佩地拱手,“侯爷睿智,小的服了,服了。”
“哼,你知道就好。’
“昭王殿下,久仰。
“嗯?谁喊本王?”正閒逛的昭王晃晃荡盪地扭过头,瞧见个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黑衣蒙面人,半点都没当回事,毫不客气地随口问道,“ 瞅你穿得和个乌鸦成精似的,喊本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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