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域原本目不斜视只盯着齐笙,丝毫没对路边的小玩意儿敢什么兴趣,但听了这么一声喊后,心潮顿时澎湃,捂嘴偷笑着转身看喊住他的老婆婆,指了指自己,又指指齐笙:“阿婆你喊我、和那,我……娘子?”
“是啊是啊。”老婆婆满脸皱纹,干瘪深刻得如同一条条被用力划出的沟壑,使劲笑着点点头,“错不了错不了,老婆子虽说老眼昏花,但也能瞧得出,公子和前头的那位小娘子,如此有夫妻相,定然是天生一对儿的!”
“嘿嘿嘿。”薛域就喜欢这种有眼力见、还会说话的,憨笑着挠挠头,疯狂承认道,“阿婆好眼力,那正是本……在下的娘子,好!这些绒花我都要了,给我娘子回去戴。”
“哎哎哎,好好好。”老婆婆生怕薛域反悔、看似老迈,实则动作极为迅速地把全数绒花给他兜好,边接过来银票、边回着吉祥话道,“老婆子祝公子和这位小娘子百年好合,早日儿孙满堂。”
嘻嘻嘻,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薛域整个人一兴奋,便又多给这位老婆婆塞了张银票。
“嘶,老婆子。”直到薛域抱着堆绒花都乐滋滋地走远后,本藏在旁边埋头看书,始终一言不发的老伯突然无奈出了声,“你又在胡编瞎话、忽悠京城里这些人傻银子多的贵公子了。”
作者有话说:
齐笙:其实,我跟你的婚事……
薛(疯狗着急):啊笙笙,你又想拒绝我,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闭嘴别说话了,我给你倒杯茶!
齐笙(暗中哔哔):我刚想说成真也不是不行的,你不让我说是吧?那我就不说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臭傻逼!
第95章、弱小可怜又无助
齐笙眼睁睁望着薛域抱来一兜绒花, 急匆匆地绕过一大圈后、停在她面前时,被惊得连退了好几步,眉头拧成麻花问道:“薛域,你这又是整的什么?你好端端的侯爷不干了, 想去摆摊当货郎?”
“噫!不过真别说。”齐笙兴奋地拍拍手掌, 又歪头一笑,“兴许你只凭着这张脸招揽生意, 准能招惹得姑娘们都来捧场, 保准能赚翻!”
“我才不要卖,才不要招揽别人!我都是拿来买给你的。”薛域把绒花整个展示给齐笙看, 稍微冷静过后,神情显然尴尬了许多,“咳,就是可能一不小心,买多了、一点点。”
“哈,是吗?”齐笙上前去, 伸手就抓出了满满一大把,抬抬下巴、招呼着薛域睁大眼睛, 看几乎毫无变化的整堆绒花,“你确定这叫……一点点?”
不知为何,齐笙总觉得来往行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落,或许是料到她身份不俗、怕得罪权贵, 只敢捂嘴偷笑着。
此情此景, 不应该发生在这里,反而更适合现代拍个小视频分享到网络上, 文案她都想好了、就叫“我那冤种对象和他批发来的首饰”, 绝对足够一举衝上热榜。
“算了, 你没谈过恋爱,大概也没见别人谈过,不能怪你的。”齐笙喊过来哼哼哈哈,把那整堆绒花都抬到马车上去,只留她手中的那一把,“怎么说你也是一番好意,给你,那你就给我簪上吧。”
“好。”薛域心头一盪,就伸手接了过来,低头给齐笙簪绒花时,生怕她又不满意,嫌弃自己给她插成个刺猬,只敢靠着她髮髻上、戴着珠钗和步摇的地方,认认真真地给她戴好,还生怕刮到她的头髮,把力度放得极轻。
他这辈子对自己都极狠,从没这么温柔过。
他娘子真好看啊,头髮那样乌黑浓密、又香又软,脑袋还那样圆得像个球,小钗在日头暖照下轻轻晃动着,简直荡漾到了他的心窝窝上。
“薛域,好了没有啊。”齐笙难得能老实站一会儿,早就忍不下去、开始想乱动了,“要不要这么久?”
“嗯,好了。”薛域又悄咪咪给她摸摸头,手里握着仅剩下的一枝妃色的没处插,笑得满脸痴迷,“好看的,但这些绒花加起来,都没有你好看。”
“啧,你还真是越来越上道了,说吧,跟谁学的?”
“没学!我……”薛域终究又摆出个他屡试不爽、显得最人畜无害的表情,咧嘴盯着她道,“都是心里话,认真的。”
“好了,我信了,怎么还剩下一枝呢?”齐笙从他手里一下接过来,仰头又在他高束的髮髻上看了看,“哈,不如我给你也簪上一枝吧!”
“啊?”薛域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身子僵直得愣了愣。
不可以,你是一个男人,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侯爷啊!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你怎么能头上戴小姑娘的绒花、还是妃色的?被看见了成何体统?
体统?要什么体统?体统能吃吗?脸有娘子重要吗?只要笙笙高兴,什么侯爷?让她玩成狗儿子都行!管别人怎么看呢,你又没想让别人看,只在乎笙笙怎么开心怎么看。
薛域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么点儿面子和尊严,立马被他给扔到一边,满面惊喜地露出期待:“好啊。”
“你太高了!”齐笙在他跟前跳了好几跳,还是够不着,“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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