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他咯?
齐景北:“……”
他刚刚乐昏了一时脑子发热,这会儿被当头浇了好几盆冷水后,不得不被迫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或许有一种可能,没准薛域那傢伙根本就不是诚心夸他厨艺好,只是以此为藉口,想利用他接近笙笙的——
岂有此理?!
竖子无礼,阴险小人!
齐景北越想就越生气,在齐笙的手刚要碰上锦盒的一瞬间,他又猛地给缩了回去,往腋下一夹,慷慨激昂道:“就是就是,笙笙,咱不要他的!乖,别看了,我这就给他扔出去!”
齐笙:“……”
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喂!
“不要,四哥。”齐笙的手悬在半空中,并没缩回去,“其实我还是挺想知道这盒子里,都放了什么东西的。”
齐景西顿时停住:“那行,你等下,哥给你打开。”
在镶金盖子掀起的那一瞬间,齐笙最先望见的,是两个黄灿灿、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
糖人。
齐笙很清楚自己的长相,当场就能认出,其中那个小姑娘,就是照着她的模样做出来的。
而另一个少年样子的糖人,矮矮胖胖的,又明明跟薛域根本长得半点儿都不像。
只是仔细看看,糖人跟他本人,都是不那么聪明的样子,似乎又有那么些相似在身上。
“哼哼,你先拿着,我再往下扒拉扒拉。”
金疮药、小风车、九连环、孔明锁、竹编鸟,几本小人书,甚至还有个坠着两枚弹丸、红艷艷的拨浪鼓。
“岂有此理!他把我们笙笙当成什么了?”齐景西本来就瞧不上薛域,这会儿更加义愤填膺、对他满目鄙视蔑视外加藐视,“三岁小孩儿吗?拿堆这样的破玩意儿东西糊弄。”
“不是啊,三哥。”齐笙抓起来拨浪鼓摇了摇,盯住它双眼晶亮地认真道,“我觉得这些都挺好玩的啊,我喜欢的。”
齐笙的兴趣爱好一天能变八回,难得薛域能歪打正着一次,恰好踩在她的点上,怪不容易的。
“那那那……你也不能让他忽悠了,笙笙。”齐景西还不死心,板着个脸、目光在锦盒里转悠悠地、非得要挑刺儿,“你看吧,他给你送的,都是些什么便宜东西?加在一块都值不了五两银子,你……”
齐笙默不作声地淡定把小人书拿开,露出来底下许多支缀着昂贵东珠的黄金小钗,摊了摊手、展示给齐景西看:“嗯?”
齐景西嘴角一抽,依然不想认输,哽了半天:“那,那那那……”
好吧,薛域那小子这回送的东西确实挑不出错来。
算他走运!下次别再犯在他手里!
齐笙低头瞅了瞅糖人,忽然觉得嘴里太淡,拿起那个少年模样的,张嘴朝着它的头,“嗷呜”咬了一大口。
“什么?”薛域头昏脑涨地揉揉额首,盯着暗中跟踪了一路李小五、正赶回来復命的暗卫,“你说……那个李小五,果然不简单?”
“是,主子。”暗卫拱手跪地,把他全部的所见所闻都交代了个清清楚楚,“李小五虽说做得没什么毛病,但越这样、越像是有毛病。小的不敢懈怠,果然他在夜起如厕时,见对外传过信。属下不敢打草惊蛇,只把信接过来偷看了几眼,信中写得也极隐晦,看起来像是正经家书,但细品起来前言不搭后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了,属下已誊写了下来,请主子过目。”
薛域秉烛照明、面色凝重地逐字细看,终于成功地——
什么都没瞧出来。
但乐观一点,这起码能证明,李小五那么曲折离奇,男人听了沉默、女人听了流泪的身世,果然是假的。
这傢伙接近齐笙,就是别有用心,且恐怕——还有别的同伙正潜伏在京城里。
薛域的眼神中,逐渐凝聚起深味阴沉的杀意。
但别管这些瘪犊子都是谁,只要敢对齐笙笙图谋不轨,他就绝对会热情出手,帮他们去见地底下素未谋面的十八辈祖宗。
齐笙在房里躺过大半个月后,总算有了些起色,神情也比之前明显欢腾了一些。
“笙笙,笙笙。”齐景西和齐景北推门而入,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扔在桌上,“发月银了,笙笙,要不要一块玩猜拳、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这些就都归谁?”
齐笙对于银子并没有世俗的**,只敷衍地点点头:“那好吧。”
她也压根不打算赢,在齐景西喊完“三、二一”后,只攥着手,随便伸出来个拳头。
正好大大地摊开手掌,比划出俩布的齐景西和齐景北:“……”
齐笙:“……”
哎,她早说没劲嘛,简直点儿背透了。
这俩倒霉哥哥面面相觑,望向自己伸出的手掌,然后迅速心有灵犀地收回来三根指头,默默变成了两把剪刀,兴奋不已地喊着齐笙道:“笙笙,你看,你赢了!咱们三个,只有你赢了!”
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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