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看着就很贵,别打一下赔个几百万……」
寸头在同伴的质疑里,眼神也逐渐茫然,小声嘀咕:「长得一样啊……」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戳戳点点的进了N艺的论坛,在里面找帖子,「叫什么来着……」
沈辞舟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又看向寸头,再次淡定的询问:「我还要去给学生上课,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离开了吧?」
「草……」寸头烦躁的刷帖,不甘心的问:「你有没有……有没有双胞胎兄弟?叫什么?在哪上学?」
沈辞舟只是摇头,「你认错人了吧?」
「行吧……」寸头摆摆手,「走吧走吧……」
沈辞舟绕过这五六个人,继续往小巷另一头走。
季临戈吹了声口哨,懒洋洋的笑:「可以啊,临危不乱啊。」
「还不是你惹得乱子……」沈辞舟按着耳机,低声警告:「你以后少给我惹麻烦。」
他隐隐听到身后的寸头啊了一声,「叫沈辞舟……这他妈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有点像又不太像……」
知道名字也没什么,寸头被唬住了,一时对不上号,只是一会儿带小玉同学回去,就不能走这条路了……
他准备打车,耳边听见季临戈说:「其实那天,那个寸头他……」
「沈辞舟!!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这边了?」
沈辞舟:「……」
他沉默无言的看着突然跳出来的李乘风,看着这人像只大金毛一样灿烂活泼的笑脸,感受到身后的视线陡然升温。
李乘风神经粗的堪比琴弦,自顾自的逼逼叨:「我回我家老房子取点东西,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你不是住在学校附近吗?来办事?那这地方我还算熟,你要不要……唔唔嗯?」
沈辞舟把准备给小玉的棒棒糖塞进李乘风嘴里,带着包装那种塞,抬眼回了一句:「不要。」
他身后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寸头凶狠的吐了口唾沫,「草他妈的小白脸!你敢骗老子!还有后来的那个傻逼,你也别想跑!揍你丫的!」
李乘风:???
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被骂傻×还要挨打?
这不合理。
沈辞舟嘆了口气,一推李乘风,把人往巷子口一搡,「不是说对这地方熟?去找个派出所报案能做到吧?」
李乘风愣愣点头,顺着力道走出两步才回过神,转头看向沈辞舟:「咱不一起跑吗?」
「一起跑,跑不掉的。」沈辞舟侧身,脱下身后的背包,「听话,快去。」
背包落在一旁的塑料椅子上,闷闷的一声。
「那小子真跑了?我还以为他会留下和你共患难呢?」寸头讥讽的笑,「沈辞舟是吧?沈少爷,百闻不如一见啊,你这一身好皮相,一看就是从小好吃好喝的供出来的吧?我们都是粗□□头上有茧子,您多担待啊……」
季临戈在沈辞舟耳边低声说:「放我出去?」
「你等等……」沈辞舟再次打量寸头。
所谓言多必失,这人刚才说的几句话,实在是耐人寻味。
「百闻不如一见?」沈辞舟轻笑:「在哪里百闻的?应该不会是演奏厅的报幕。」
寸头随手抄起个啤酒瓶子,在桌子边沿凶狠的敲碎了,墨绿色的玻璃瓶子裂成参差锋利的尖角,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直接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挺能打的?老子倒是要看看,你今天能打几个。」
沈辞舟:「……」
那没办法了。
关门,放海盗。
「自保就行,你别太过。」沈辞舟低声嘱咐,「防卫过当也很麻烦。」
可惜季临戈还没看法律知识,对「防卫过当」的定义显然并不明确,在酒瓶子送到眼前的时候,很干脆的扣住寸头的手腕凶狠一拉。
「咔嚓——」骨头错位的声音令人牙酸。
寸头甚至没来得及痛叫一声,已经被季临戈侧身一肘砸在了后颈,紧接着一个膝冲狠撞在肚子上。
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突然就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寸头惨白着脸蜷缩倒地,季临戈随手扯了根绑箱子的塑料绳子,熟练的把寸头的两隻手扭着捆起来,在下个人攻过来之前,他一撤步,脚跟一踏,脚尖一勾,一根纤细的金属物件打着转被他甩手抓住。
是一根穿肉的金属签子,带着个小木头手柄,老闆数签子算帐时计价最贵的那种。
「季临戈!!」沈辞舟像被发疯的阿拉斯加拖着走的主人,扯着狗链子大叫狗勾的名字,生怕慢一步那签子就不是穿鱿鱼、翅中,改成穿眼球、耳朵……
「啧……」季临戈一脚踩住蛄蛹挣扎的寸头,歪着头不耐烦的一鬆手,铁签落下,直直插.进寸头脸旁的地砖缝里。
寸头翻了个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现在不是沈辞舟自己在掌控身体,否则他心跳非要过速不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季临戈说的都是真的。
他是个亡命之徒,是那种撕咬过鲜活血肉的狼,现在只不过是勉强带上了止咬器,趴在他身边装狗勾罢了。
意识觉醒这些年,沈辞舟早就习惯了每一步都算好得失利弊,季临戈这种不确定因素太过危险,他只权衡了一瞬就做出了决定。
他要快点帮季临戈获得身体,两人儘快分道扬镳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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