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罢。」太师摆了摆手,「明日你进宫看一看你姑姑。」
萧随诧异:「是。」
永昌侯府。
姜柔坐在榻上,一个小丫头梳着双髻,正跪着替她捏脚。
她手里掐着一朵花,纤长的手指撕下一片花瓣,两片花瓣,三片花瓣……每撕下一瓣,她眼睛里便有种愉悦。仿佛手里撕扯的,不是娇嫩的花,而是最痛恨之人的身体。
「嘶——」蓦地,她拧了眉头,低头看向脚边的小丫头。
小丫头脸色煞白,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
姜漫视线淡淡扫过脚上捏重了的那处红印,温和道:「真可怜,捏脚都捏不好,日后可怎么活。」
她怜悯地嘆了口气,眼神含笑,伸手提过一旁丫头准备添进盆里的热水,漫不经心,手腕一抖,尽数洒在小丫头脸上。
「啊!」小丫头痛得满地打滚,惨叫声惊得远处树上栖息的鸟儿扑簌簌立时逃走。
「啊!」其他丫头摁了小丫头,看见她满脸烫伤脓泡,吓得失声尖叫,满面惊骇,立即丢了小丫头,仿佛什么可怕东西。
「再吵都拉下去打死。」姜柔温柔含笑,「不就是不小心烫了一下,瞧瞧你们那点胆量。谁把滚烫的开水也拿来给我用?多亏了这小丫头,不然如今毁容的岂不成了我?」
她甩了甩帕子:「快好生扶下去叫个大夫照料着。她可是我的大恩人,千万要治好!」
「是,小姐。」其他丫头们忙忍着噁心和害怕拖了人出去。小丫头已经疼得人事不省,昏迷中还一抽一抽地颤抖。
「这点小事,就不必让我娘知道了。」
「是,小姐。」
红药白着脸,站在一旁,身上抖得厉害。
「愣着做什么?」姜柔笑问,「还不帮我洗一洗脚?」
红药忙跪下:「是,小姐。」
姜柔嘀咕着:「阿漫也不来府中瞧我们,明日我进宫去看看她好了。」
她道:「把我那件大红猩猩毡斗篷拿出来罢,明日雪中正适合穿。」
红药想到什么,打了个寒颤,又咽下去:「是。」
「不对。」姜柔笑道,「如今国丧,穿个红的,岂不是找死?红药,你几时也这样不当心?」
「奴婢该死,竟疏忽了,小姐恕罪。」红药跪下求饶。
「罢了。」姜柔似乎想到什么极高兴之事,「还是穿白狐狸氅裘。白的才显楚楚可怜,才讨人疼。」
「我真的很想阿漫。她在宫里不知好不好。明日我便能见到她了。」
红药吓得魂不附体,直至姜柔睡着,身体彷如冻僵了,半晌才能动。
她连夜跑回房中,连自己母亲也顾不得,收拾了东西,就走。
睡梦中,姜柔勾着唇笑了笑。
姜漫被林见鹤推开,她又往上窜了窜,挤到他枕头上:「睡一个枕头嘛。」
「不许得寸进尺。」林见鹤咬牙。
「哼。」姜漫扭头,「我不跟你睡了,我走了。」
她抱起自己的软枕,脚跨过林见鹤就要往床下跑。
「到哪里去?」林见鹤脸色发黑。
「你又不喜欢我,连枕头都不让我枕!」姜漫戏精上身,道,「在这里也是讨人嫌,我要一个人睡去!」
「那你便走,我巴不得!」林见鹤扭过头,背对着她,「快些走。」
姜漫睁大眼睛,盯着他后脑勺,控诉道:「你都不留我!」
林见鹤冷哼:「要留也是你,要走也是你。横竖都是你。」
他压了压想要上扬的唇角,眼里闪过笑意。
姜漫,姜漫还能怎么样呢。她完全不知何为尴尬。自己都能给自己造台阶下。
「哼,我可不是舍不得你。」她灰溜溜的掀开被子钻进去,捏了捏林见鹤的手,从他怀里钻出来,眨眼,「你可别得意。」
「谁允你进我被褥?」林见鹤皱眉。
姜漫气的咬牙,索性张口在他脸上咬一口。
一个红红的印子横亘在白玉似的脸上,很是醒目。
林见鹤恼羞成怒:「你又将我的警告当耳旁风。」
姜漫得意一笑:「哼。那你咬回来。」
她吐着舌头,调皮地将脸凑近:「有本事你也咬呀!你不敢吧不敢吧——」
蓦地,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脸。
嘴唇上传来另一道气息,很急促,很紧张。甜甜的气息。
她忍不住舔了舔。
再舔一舔。
软软的,热热的,很舒服。
林见鹤视线落在她眼睛里,嘴唇上的触感太柔软,让人忍不住目眩神迷。
他的眼睛仿佛水洗过的琉璃,眼尾泛红,漂亮得不像话。
身体热得像在蒸笼里蒸。他不由箍紧怀里柔软的身躯,一股无法满足的**让人烦躁。
他在姜漫唇上啃咬,身体叫嚣着难受。
姜漫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嘤咛,像一根羽毛,挠在林见鹤心上,令他感觉更热,更难受,更不知所措。
「林见鹤。」姜漫勉强保持清明。
她抱住林见鹤,握住他的手:「林见鹤。」
她难得有一丝羞赫,扭过头,只是难受地拧着双腿,在他怀里难受地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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