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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姜漫道。

刘婆子不明白。

「永昌侯府这样森严,皇帝又怎么放心七皇子?我感觉不对劲。」姜漫拉住刘婆子, 脚步一转, 神情有些凝重,「我们出城。」

「不是, 祖宗,我们身上可是什么都没有带。就这样走了?」

姜漫回头狡黠一笑:「你不是想看姜柔他们倒霉?不是还气不过他们贪图赏赐?世上可没有白得的便宜。」

刘婆子眼睛一亮, 瞬间想到了姜漫若是逃走,姜府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怕是他们要恨死你了。」她忍不住坏笑。

姜漫:「朝堂上不知道是不是要有大动作,近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日阴差阳错出来,可能冥冥之中老天也在指路。走!」

她蓦地从袖带里拿出一包东西, 颠了颠, 沉沉的。

「钱!」刘婆子惊嘆。

「够我们安身了。在外头也招摇不得。」姜漫脚下加快,两人渐渐奔跑起来。此时还未宵禁, 两人跟随出城的人流,正好混出去。

「去哪?」刘婆子问。

姜漫心里已有打算。

「南边。」

城门口出城的人很多。是些进城来卖卖东西和瞧热闹閒逛的。

这个时辰正是人多的时候。

姜漫与刘婆子扮的两个丫头长相普通, 衣着也不起眼,混在拖家带口进城来逛的人家后面一点儿也不打眼。

饶是如此, 经过守卫身边时她也捏了一把汗,就怕出点什么意外。

毕竟她倒霉不是一天两天了。

幸好一切顺利。

城外有专做马车马匹买卖生意的,图的就是他们这样外出的顾客。

刘婆子与姜漫扮作一户人家的丫头,说家里少爷的车坏在路上,她们折回来重新买辆车。

她们神情自然,举止一看也是有出身的人家里做事, 且刘婆子一看就不好惹,老闆丝毫没有起疑。

刘婆子拿出一块金子,老闆眼睛一亮,拿出专门剪金子的剪子剪开,确认没有掺假。又拿出小称称了,按照刘婆子的要求兑成银子。

光这块金子,都够普通人家过上三五年的。且是富富有余的日子。

马车租好,两人怕节外生枝,没有顾车夫,快马加鞭往通州赶路。

通州离京城近,至多一夜功夫,最晚明日中午也就到了。

期间两人又换了面容。刘婆子拿出两套男子衣衫,是她在一家人行礼中顺来的。她放了银子在箱笼里算是付了钱。

翌日,两个长相普通,衣着也普通的年轻男子进了通州城。

至于马车,姜漫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卖与了一家北上的人家。

他们二人以兄弟相称。刘婆子号陈大,姜漫号陈二。

对外说是在北边投亲,亲戚死了,无以为生,只得回到南边老家去。

她们在通州坐船,正逢北风,船一路顺风而下,一日便到了兖州,夜里船靠岸,要好几个时辰才开,船上好些人上岸去找乐子。

他们既扮作没什么钱的普通人,住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船舱里暗沉沉的,一屋子气味,什么样的都有。

刘婆子有些心疼姜漫。

他们混在这群人里虽然不起眼,但是也太吃苦了。

「至少应该是单独的船舱。这一大群人睡通铺,男男女女的,太委屈你了。」

姜漫跟她缩在无人的角落,离其他人有些距离,说起话来也不怕人听见。

她道:「通州离京城还近,上边富家子弟众多,多是三月下江南去的。他们家世不一般,眼力自然也不差。我们虽然儘可能扮得寻常,还是要小心一些。若有心人起疑,传到京城,这一路上提心弔胆就白费了。」

她拍了拍刘婆子的背,从包裹里拿出在通州采买的吃食,都是些普通的市井东西,填饱肚子而已。

「吃吧,吃完就睡,还要等到天亮船才动,昨晚一夜没睡了。」

从他们这里,能听见上头笙歌燕舞,可以想见是怎么一副景象。

两人跟船舱里其他人一样,填饱肚子,依偎在一起,靠着睡了。刘婆子睡在外头,自然也保持着警惕,期间有小偷靠近,被她猛地睁开眼睛吓到,若无其事地走了。

底层就是这样。

没办法的。

她听了一会儿姜漫安静的呼吸声,也眯上了眼睛。

京城里。

陈公公白日里到萧府宣旨,皇帝给萧随封了个巡抚的官,命他即日便启程赶往南方平叛。

这伙反贼自称青莲教,前朝时候清缴了,几乎绞杀殆尽,本朝又断断续续起来。之前是小小闹事,当地官员压下去也就罢了,这次竟然传到京城,看来事情有些棘手。

萧随这几年爬得很快,城府深,有谋算,派他去,再合适不过。

萧老太爷摸着鬍子也欣慰。萧随在京城里,人心朝堂,一帆风顺,从没有受点儿什么挫折。

年轻人,不受挫折,不行。

他拍了拍萧随肩膀:「如今朝堂,你要再进一步,不容易。顶上的都是老狐狸,虎视眈眈盯着,我给你铺路,到这一步也快到顶了。」

他其实是有些意外的:「陛下让你去,是恩赐,快些去准备罢。」

萧随从接到圣旨,眸色便有些深沉。

听了老太爷的话,他突然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位陛下,跟七皇子,有时候挺像的。」

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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