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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大夫都这样说的。

刘婆子疲累地摆摆手:「我知道了,多谢大夫。」让小丫头好生将大夫送走。

自己捡了大夫被她软磨硬泡开的方子,多是一些安神补脑的。

她抓了药来自己煎熬。

她就坐在外间,打开窗户,坐在门槛上熬药。

一边熬药,她一边跟姜漫说话。

姜漫眼睛睁着,她没睡着。

「我说祖宗,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不跟自己过不去啊。你要是累了,就好好儿睡上一觉,醒来了,就算过了。」

姜漫没有声音,她就一个人说:「你昨儿到底碰见谁了?谁跟你说什么了?你的性子,就算是这侯府没了,也不至于这样。」

「肯定是心里难受了吧。」

……

屋子里药味瀰漫,她丢下蒲扇,拿过布巾,盖了药罐子的两隻耳,隔着布端起药罐,将浓稠的药汁倒进碗里。苦涩的味道在鼻端散开。

她调侃道:「谁让你不爱吃药,这下好了,不吃也得吃。除非你跑掉,不然我就给你全餵下去了。」

姜漫还是躺着。

眼睛呆呆地盯着床帐,不知是在西想什么,还是,根本不想理会其他。

刘婆子将药端过去,揽过她脖子,让她半坐着,自己捉了药匙,轻轻搅拌,将药晾得温度适中,便舀了一勺餵进她嘴里。

她轻轻咽了。

「哟,这会倒是乖了。」刘婆子笑了笑。

喝了药,姜漫睡了过去。

她的脸长开了,但并非寻常美人尖削的瓜子脸,而是鹅蛋脸,两颊有肉,鼻子小巧,眼睛闭上,睫毛很长,不时颤动一下。

好像受惊的羽翼。

刘婆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直到她睡熟过去。

她看着姜漫,神色复杂。

姜漫心里有事。她一直不是表面上那个没心没肺的姑娘。

翌日,姜漫醒来,盯着床顶看了一会,眉头皱了皱。

她的半条胳膊又麻又疼。

她侧看下去,刘妈妈正揉着脑袋从床边抬起头来。

姜漫幽幽道:「刘妈妈,你不在自己屋里睡,枕着我胳膊睡什么?」

刘婆子猛地鬆了口气。

她眉毛一竖,一手掐了掐姜漫的鼻子:「祖宗,你终于醒了?」

姜漫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昨日在想一些事情,不是故意吓你。」

「敢再来一次,信不信老婆子将你那些话本子全烧了?!」

姜漫抱住她胳膊,脸颊蹭了蹭,讨饶:「刘妈妈,我知错啦,你大人大量,手下留情。」

「噗——」刘婆子被她一副夸张的表情逗得忍不住笑出声。

姜漫也笑了起来:「不生气不生气。」

「下不为例。」刘婆子警告。

姜漫握住她的手:「下不为例。」

「早膳都是你爱吃的,一大早让小丫头们全城去买,快起床洗漱。」

刘婆子推了姜漫一把,让她快从床上下来。

丫头们端着洗漱用具进来,姜漫自下床让人伺候梳洗。

刘婆子一边弯腰整理床褥,一边不经意似的问:「今日还去崇文馆?」

姜漫的声音里毫无阴霾:「当然去啊。」

刘婆子皱了皱眉。

姜漫回头冲她嫣然一笑:「这世上没什么事儿能难得倒我。」

用过膳,她在刘婆子担忧的目光里坐上姜府马车,去学堂。

街上早早热闹了起来,同一个方向,好几辆马车。

姜漫闭着眼睛,身体随着马蹄奔跑轻轻晃动着。

昨日清晨的阳光透亮,照得一切无所遁形。林见鹤昨日的话犹在耳边。

「这是他的玩笑。」姜漫轻轻笑道,「骗人的。」

她语气肯定,说了两遍。仿佛这样就能加重使之成为既定事实的可能。

「砰——」

马车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好像有人用拳头狠狠打在马车壁上。

车夫专注控马,担忧地问:「小姐,发生了何事?」

「无事。」里面传来姜漫平静的声音。

「是。」车夫便将之抛到脑后,一心一意赶车。

马车内,姜漫眉头拧得打结,疼得眼睛里泪水打转。

她吸了吸鼻子,盯着自己的手,忙低头吹了几口气。

「呼——」

「呼——」

「呼——不疼不疼……嘶好疼。」

她只是恼火不该跟萧随喝酒。喝酒就罢了,不该喝得那样醉。

喝醉就喝醉好了,偏偏跟着林见鹤走了。

走了不算,她不知哪根筋不对,把他当成上辈子那个人。

她轻薄了人家。

想起此事,继而又想起了昨日林见鹤似是而非的表白。

一切都因那杯酒而起。

她确定,林见鹤是讨厌她的。

那么昨日的反常,是报復?亦或是想要使她难堪?

「吁——」

马车停了。

「小姐,请下车。」

姜漫回过神,整肃表情,将情绪全都收敛起来,面上波澜不惊。

她掀帘,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林见鹤穿了一袭天青直裰,身子修长挺拔,就站在马车前。

他以白玉束冠,眉目如画,正温和地注视着姜漫。

显然是特意等着。

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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