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仙人、贾仙人,要不是他们是墨麟的好友,还在凌云宗帮了他几次,他才懒得将他们带上仙界。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把他们带回来。
人对于切身利益总是极为敏感,一想到可能是陆、贾二人坏了自己的好事,临鹤瞬间撇清与他们的关係,同时催生了一股隐隐约约的怨气。
花期已过,枝条上只有零星几朵残红,风一吹,便打着卷纷纷向地上飘去,好不凄凉。
秦屿捡起一片花瓣,放在阳光下观望,阳光照在花瓣上,映得上面的脉络清晰可见,引得秦屿重新将它放回手心,细细摩挲。
蛟一一来到梅苑便看到这么一副画面,胸腔不由得涌上一股酸涩。初来秦屿身边那段时间,蛟一经常看到这种场景。
少年独自一人漫步梅林,容颜冷峻、气质淡漠,似天上月、山涧雪,无人能触及。但他同时又散发着一股孤独感,脆弱感,仿佛一碰就碎,矛盾的想让人将他拥入怀中。
从那时起,秦屿单薄无依的身影就深深刻入了他的脑海。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他的情绪依旧难以平静。
「怎么了?」秦屿一早便注意到蛟一来了,可他一直不出声,让他难免产生了几分好奇。
「没事。」蛟一果断摇头,将话题引到另一处,「殿下为何会拒绝临鹤仙君的邀请?」
秦屿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好下属刚刚都脑补了些什么,他非常乐意解答他的疑惑,「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怎么能显出它的珍贵。」
而且,太容易得到的,人也往往不会珍惜。
「看,宿主。」
夜晚,系统将忙活了一天的成果投影出来。没了主神的控制,系统也有了发展业余爱好的清閒时间。
秦屿看着图上不知所云的花花绿绿,难得词穷,「系统,绘画不适合你。」
如果不是下面标註了「阳光下的梅花」,他还以为是调色盘打翻了。
「好吧,我再去发展一下别的爱好。」被秦屿指出问题,系统也不强撑,既然宿主说了不行,那么肯定就是不行。
「嗯。」放弃就好,秦屿端起手边的茶轻呷一口,就算是系统,也要有自知之明。
一盏茶未尽,蛟一便带着少见的笑容踏入殿内,看到秦屿的一瞬间眼睛几乎是在发亮,他快步走到秦屿身边,俯下身轻语了几句。
秦屿闻言斜睨了他一眼,随后勾起唇角,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
明月高悬在天边。
秦屿和蛟一向宫殿深处走去,月光在他们身后落了一地,勾勒出斑驳树影。
来到走廊尽头的墙壁前,蛟一轻轻扭动一旁的机关,前方顿时有巨石声响起,待声音落地,眼前的墙壁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溜台阶。
「殿下,小心。」蛟一在前面引路。
秦屿拾级而下,每下一层,身后的月光就稀薄一分,来到最后一阶,月光已经完全不见了。
但这里却并不缺少光亮,因为四处布满了夜明灯。
借着夜明灯发出的光,可以看到台阶下方是一间极为隐蔽的房间,摆设精緻,环境舒适,细节上处处透露着主人的喜好。
秦屿走下台阶,踱步到一椅子前坐下,神态悠閒地看着蛟一向角落走去。这里是他的密室,明面上不方便处理的事情都在这里进行。
密室角落里光线较少,走近看,才发现原来这里竟藏着一男子。
「多有得罪。」蛟一轻轻一提,便将人连人带绳地带到了秦屿身前。
秦屿垂眸看着刚从昏迷中清醒的男子,微微勾唇。
如果此刻有他人在现场,定会认出该男子的身份。
秦屿扫过他,薄唇轻启,「韩严。」
韩严,秦河的亲信之一,相当受秦河信任。
「储君殿下?」韩严一醒来就看到秦屿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他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衝击中缓过神,另一个衝击又直接冲入他的脑海。
他竟然被人捆了,全身。
罪魁祸首很明显。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韩严奋力举起被缚妖绳绑住的手腕,嗓音洪亮,俊脸通红,眼睛中怒气腾腾,好像下一刻就要衝过去要秦屿的命。
蛟一站在秦屿身边,眼睛死死盯着韩严,同时身体微侧护住秦屿,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反击。
与之相反,秦屿仍是一副自在的模样。
「还请殿下给我一个解释。」韩严继续发问。
「韩严,出身狼族,二十年前被未开灵智的妖兽所伤,受伤极重,面临死亡,所幸被路过的妖界亲王秦河所救,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自此拜入秦河手下,为其效力。」秦屿视线掠过韩严,不紧不慢地说着他听到的消息。
韩严本以为秦屿要说些什么,心悬地很,没想到到头来说的都是些人尽皆知的东西。心情瞬间放鬆了,就连肌肉也鬆懈了下来,「殿下将我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东西?」
「当然不止,」秦屿走到他面前,身体下倾,视线与他平齐,「我还想说——」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待韩严的眉要拧成死结时,才开口,「韩严是你后来改的名字,你本名卫安。」
「你——」韩严瞳孔紧缩,极力想维持平静,但慌张还是从他的神情中泄露出来,「你还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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