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就不怕连累家人?」
「怡嫔出身低微,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南巡的时候,江南官员贡上来的歌女,早没什么家人了。」
歌女吗?
魏佳微微愣了一下,她从来都没有听过怡嫔唱歌,记忆里对她最深的一点印象是她的腰线很长上下比列很好。
「陛下震怒,已下旨将怡嫔扔于乱葬岗中,不允掩埋。还有嘉贵妃……皇上令其闭门思过无旨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弃车保帅吗?」魏佳讽刺的笑了一下。
只是不知道她讽刺的是皇帝还是嘉贵妃。
「毕竟嘉贵妃还怀着身孕呢……」小圆子也跟着嘆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随着真相的「水落石出」翊坤宫弄蛊事件算是暂告一段落,而皇后那拉氏也在随后的时间里快速的好了起来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前段时间的「病痛」说不定真是诅咒应验了的原因呢!
养心殿.冬暖阁。
「这字写得确实不错,皇上赏给我吧!」魏佳手持画卷,露出微微满意的表情。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干隆毫不客气的白了某人一样,满脸都是你脸怎么那么大的鄙夷表情。
魏佳见状立刻就不愿意了:「是皇上说臣妾笔力微弱,写字软啪啪的,要给臣妾找个名家字帖临摹的,怎么……现在就要反悔了?」
干隆心想:你知道个甚,这可是东晋书法家王珣的《伯远帖》是真真正正的传世名作,便是在朕的万余收藏中也能排进前三的存在,赏你?朕是疯了吗?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但说肯定不能这么说。
于是干隆便陪笑了一下,好声好气地说道:「你若要练字,朕给你寻个更好的,这个确实不合适。」
「皇上舍不得?」魏佳一噘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似乎连牙花子都轻轻的磨了下呢。
干隆:「……」。
就在这冬暖阁的气氛趋于{凝滞},皇帝陛下左右为难的时候,终于救星出现了,只见李玉从门口躬身走了进来,对着干隆道:「皇上,和敬公主门外求见。」
干隆闻言一边说了声传,一边贼麻利的把魏佳手上的东西一把夺了过去,并且在对方充满小火苗的视线下,递了个乖,外人来了,你要懂点事情的表情。
这还是魏佳第一次看见这位传闻中的嫡出公主……
她看上去很年轻,穿着一身蒙古贵妇的衣裳,头上是那种很夸张的牛角,并不丑,反而充满一种独特的民族风情。
「皇阿玛……」和敬公主一进来,连礼都未行,整个人便已激动的泣不成声。
干隆看着这个他与富察氏唯一的女儿,脸上也露出了感慨万千的表情。
刚刚还能与小情人打情骂俏,转眼间就成了情深义重的父亲,角色情绪切换之快,堪称影帝。当然了,快速进入的伤感氛围,让站在一旁的魏佳顿时感到自己是两个盘子装一条鱼——十分多余。
于是,她无声地对着干隆与和敬公主行了个礼,默默地退了出去。
魏佳这个障碍物一走,和敬公主更是情感外泄起来,父女两个坐在一起,先是相互嘘寒问暖一番,和敬公主表达了自己对于父亲的极致思念,然后又哭诉了自己婚姻的不幸。
「自从皇阿玛免了额驸的一切官位,他便心存怨念,与女儿从此生疏……」
原来几年前,准格尔发生动乱,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却贻误战机,造成清政府重大损失,按律额驸当斩,可干隆不忍心女儿守寡,方才留其一条性命,但是头上的官爵却是都被抹掉的。
「岂有此理。」果然此话一落,干隆立刻就露出了龙颜大怒的样子。
他立马对女儿表示,自己一定会为她做主,并且还说:「反正你膝下已有孩儿,日后便常住京城,这样咱们父女两个也能时常见面了。」
听了这话的和敬公主果然大喜过望。
「去给你皇额娘上柱香吧!」最后的最后,干隆嘆息般地说道:「她若知道你回来了,定然很是高兴。」
提及亡母,和敬公主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她低着头,用着属于女儿的身份,轻声说道:「儿臣在蒙古时听闻皇阿玛又立新后,虽然也真心为您感到高兴,但心里却仍有一丝忐忑之念……觉得皇阿玛或许有一天会忘记额娘……可如今看来,却是儿臣多虑了。」
干隆闻言便说道:「傻孩子,朕与你皇额娘是年少夫妻,情分岂非她人能比。」
和敬公主听了这话后立刻展颜一笑,可见心里是多么的高兴了。
去往长春宫的路上,坐在高高捻子上的和敬突然开口问道:「刚才在皇阿玛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令妃吧?」「回公主的话,就是她。」有奴才立刻接话道:「令妃魏佳氏,原是包衣奴才出身,后来全家被皇上恩旨抬旗,初是贵人后来两年之内便封了妃位,如今六宫之中,论圣宠她当属第一」。
「嗤……」和敬公主闻言却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宫里的女人跟花似儿的一茬接着一茬儿,当年的高贵妃,嘉妃,哪个不是盛宠一时,如今又如何了?」
只有她的母亲富察氏才永远是父亲心中的白月光,手心里的朱砂痣。
翌日,翊坤宫中。
各宫妃嫔照例的过来请安,已换了一身华美旗装的和敬公主也来了,且还是坐在第一排第一个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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