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汐倒是挺善解人意:「如此,那便麻烦了。」
吴惟安多问了句:「冯兄,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凑好?说来惭愧,这钱是云娘花的钱,我作为男子,总不能让女子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只有钱重回到云娘手里,我才能安心。还望冯兄谅解我的心急呀。」
冯五已经笑不出来了:「我会儘快。」
纪云汐也没想今日就能把钱拿回来。
毕竟这么多现银,她收集都需要时间,更何况其他人?
当然,纪云汐猜测,冯家恐怕凑不齐。但也没关係,纪云汐就没想收齐。
她落下一句:「那就三日罢,三日后我让府里侍卫们去冯府取钱,此事就麻烦公子了。」
说完后,纪云汐和吴惟安便离开了此地。
马车上,吴惟安道:「你先给我两万两黄金罢。」
纪云汐一脸莫名地看他:「为何?」
吴惟安扬眉:「云娘难道忘了,你说此事事成后,我们一人一半。」
这回她拿了四万多两黄金,他只要两万,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纪云汐放下手中的茶盏:「我说的是,赢来的钱,一人一半。而我,还没收回成本。」
吴惟安:「???」
第二日刚下早朝,冯其石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太子和纪明喜。
「太子殿下,纪大人。」冯其石一脸苦笑,「臣实在没办法,只能腆着老脸来求求二位了。」
太子向来是个很操心的人,而且冯其石是他的人,太子不会不管,闻言便道:「发生了何事?你说来听听。」
冯其石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纪明喜,便把赌坊的事情大概和太子说了说:「我家五儿和纪大人家妹妹年纪都小,都不太懂事,才闹出了这般事。殿下有所不知,那赌坊虽是臣家里的生意,但平日事务都是管事一手操持。纪大人妹妹当初来押注,臣一家都不知道,知道的话,是怎么都不会同意,不会做这笔生意的。毕竟那钱不是少数,哪能让这些娃娃们胡闹呢。」
太子皱着眉:「此事我都知道,你们冯家不知道吗?」
冯其石:「……」
太子回忆了一下:「当初全上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我还劝过明喜,让他回去和云汐好好说说,日后不能这般挥霍。」
冯其石忙道:「是啊,臣也是这个意思。臣这就将当初三姑娘的银钱退回去,此事就当没发生。纪大人,你觉得如何?」
纪明喜这才抬起头:「冯大人,此事我做不了主。云娘这孩子一向很有主见,并不听我的。」
说到最后,纪明喜长嘆一口气,很是无奈。
冯其石:「……」
太子也嘆:「我也算是看着云汐长大的,云汐性子我了解。冯大人,你还是愿赌服输,该给云汐多少,就给云汐多少罢。毕竟已做的事,便已是做了。你家还是开的赌坊,更应该懂愿赌服输四个字。」
至此,太子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这也是为什么,冯家虽是太子一党,但一直不甘心屈于太子之下,想让女儿进宫为妃生下皇子的原因。
因为在纪家和其他人之间,太子一定选纪家。
冯其石急匆匆回了冯府,拉着夫人在房间说了好些话。
第二日,冯其石的夫人便进宫见了女儿。
冯四如今在后宫风头正盛,陛下连续三日翻了她的牌子,恩宠冠绝六宫风头一时无人能及。
冯贵人见了母亲后没多久,就去御书房送鸡汤了。
冯贵人进宫前,其实心里还是怕的。毕竟当今圣上的年龄,和她父亲差不多。
但那日侍寝,第一次见到圣上,冯贵人就不这么想了。
圣上虽然老了些,但也是风度翩翩,而且很是温和,私底下没什么架子,对她极好。
故而冯贵人恃宠而骄,在御书房里耍着性子要皇帝想办法解决纪云汐这件事情。
冯贵人这般做,也是有底气的。她这些日子把后宫的妃嫔都见了个遍。
她觉得,就没有一个比她好看的。
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总管太监缓缓退出御书房,妥帖关上门。
他想着,这皮相再好,没了里头,看两天也就腻了啊。
这冯贵人,怕是当不久咯。
最终,三日过去,冯家没有走通任何一条路。
第三日,纪府的侍卫一大清早便到了冯家大门口候着,阵仗极大,引来很多人围观。
冯家没有办法,只能把库房里的钱也拿了出来,东拼西凑,最终凑到了大概七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
冯其石和冯五都没出现,只派了管家出来交涉。
纪云汐和吴惟安也没出现,来的人是纪府的帐房先生,他朝冯家管家说了纪云汐的意思:「看在往日情分上,三姑娘愿意退一步。剩下的钱可以不用还,用冯家手上的八家赌坊来抵便可。」
是的,纪云汐其实看上的,是冯家的赌坊。
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么反过来,断人以鱼不如断人以渔。
纪家,纪云汐的院中,吴惟安看着摆在他面前的那些黄金,高兴不太起来。
因为比他想得少了很多很多。
吴惟安抿了抿唇,抬头问坐在主位喝茶的纪云汐:「所以,我最终只能拿到一万两黄金?」
纪云汐轻轻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还有四家赌坊,也是你的。我只是代你经营,到时候盈利都会结算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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