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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撑过去,金蟾蛊毒便解。

若是撑不过去,两样毒在体内淤积,定然毒发而亡。

六哥这人确实不靠谱,但幽山对他来说威胁不大,纪云汐没什么担心的。

倒是吴惟安,确实有命丧幽山的可能。

他走前将所有事情交给她的深层含义其实是,若他真的出了事,他背后的势力,也悉数交到她的手上。

事情好像都在按照她所设想,甚至特意引导的方向发展,但纪云汐内心也没太大欣喜,反而有些轻微的不安。

说是再另找一个,可合适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无论古今中外,一个处得来的朋友也好,一个合作愉快的生意伙伴也罢,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更何况婚姻伙伴。

婚姻伙伴,相当于是处得来的朋友 合作愉快的生意伙伴两者结合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纪云汐都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满月酒是喜事,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丧事。

短短几日之间,刚办完喜事的谢家,又办了丧事。

新知州大人的所作所为,让凉州百姓内心安稳了许多。

可到底谢家积势已久,知州大人如今疗伤未愈,百姓们也不敢多做什么,依旧静静观望着。

只是,近日凉州城的庙里,多了很多来烧香祈福的人。

大多数,都是为吴惟安祈福的。

谢家也低调了很多。

谢夫人更是在办完谢斌的丧事后,病了一场。

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圆润的脸都廋了一圈,眼皮四周也是一片青黑。

她额间放着条白色毛巾,半卧在床上,嘴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谢夫人攥紧擦眼泪的帕子:「老爷,我们绝不能放过吴惟安一家!」

谢家主看着也苍老了好几岁,他坐在床边:「那是自然!斌儿的仇,当父亲的一定给他报了!说来也实在可笑。」

说到这,谢家主冷笑了几声。

谢夫人有气无力的问:「老爷,可是怎么了?」

谢家主道:「这五日,那吴惟安可从没踏出过房间半步!这个缩头wu龟,一定是怕了!他以为他藉故躲在家中养伤,我就奈何不了他吗?就算他烧成灰,我要把他挖出来,给我斌儿陪葬!」

同一时刻,凉州府衙后院,雪竹戴着面具,一双眼含着希冀地看向纪云汐:「夫人,我,能出门,吗?」

刚刚北城门凉州军的长官千总听闻吴惟安受伤,过来拜访。

故而纪云汐特地来了偏房,和雪竹一道见客。

客人走后,纪云汐也就准备走了。

临走之前,雪竹忽而喊住了她。

她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雪竹。

不得不说,吴惟安的手艺活还是做得不错。

无论是当初上京城的『方远』,还是他自己的这张脸,都足以以假乱真。

只是,他不会像雪竹这样躺得如此平平整整。

那双眼睛,也不会这般清澈干净,让人一看便知。

这孩子,怕是憋坏了。

纪云汐想。

雪竹是真的憋坏了。

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五天。

他已经五天没扫地,没刺绣了。

他就躺着,无聊得运转心法。

可问题是,他平日扫地刺绣的时候,也能同时运转心法呀。

而现在,他只能发呆!

纪云汐将雪竹的怨念看在眼里。

没忍住,她轻轻笑了下。

雪竹眼睛愈发亮。

哪想纪云汐语气虽柔软,仿佛哄孩子一般,但说出的话却直接浇灭了雪竹眼里的希冀:「怕是不能。」

雪竹到底不是吴惟安,不是紧急之事,还是少顶着这张脸出门的好。

得到回覆后,雪竹便再也没开口了。

他伸手,拉住盖至胸口的被子两角,默默地将被子盖过头顶。

纪云汐望着仿佛给自己盖裹尸布的雪竹:「……」

她想了想,心中忽而有了个猜测:「你这五日,一直都躺在床上?」

听到纪云汐问话,已经盖好被子的雪竹又默默将被子拉到了胸口:「除了去茅厕。」

纪云汐:「……」

她无言片刻,好心告诉他:「你可以起身在这间房内走动,只要在有人来前,回到床上便好。」

雪竹武功高强,人走到他房门几百米,他就能有所感应,定然能来得及回床。

雪竹眼睛又亮了起来:「真的吗?可公子让我,躺着。」

纪云汐:「真的。」

说完后,她没再留下去,起身离开。

嘎吱一声,房门被关上。

雪竹望着紧闭的门,思索了片刻。

公子让他躺着。

可公子最后又说,让他们听夫人的。

而夫人刚刚说,他可以不用躺着,可以屋里走动!

雪竹想通,当即翻身而起,拿出床底下藏着的扫帚和抹布,疯狂清理起偏房来。

他忍了五日了。

每日,都有夫人的丫鬟姐姐来给他扫地擦桌。

可是!那丫鬟姐姐给的糖虽然很甜,可她真的扫不干净也擦不干净。

现下好了,雪竹里里外外打扫了三回。

三回后其实就很干净了,但雪竹实在憋得慌,又多打扫了三回。

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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