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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惟安的房间倒不算小,但里头各样家具都泛着股贫穷寒酸的气息。

只能满足基本生存问题,无法满足审美需要。

家中十几口人,下人只有四个。

一人洗衣,一人做饭,一人打扫。

剩下管事一人,干除上述外其他事情。

这会儿,年近五十的圆脸管事带了个人进来:「公子,人已到了。」

说完后,把来人一丢,关上门便走了。

吴家生不起炭火,房内冻得仿佛冰窖。

吴惟安裹着被子坐在木凳上喝凉水。

来人花甲之年,头髮花白,但精神头很足。

「阿嚏!」老人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你这屋里好冷。」

吴惟安面色如常的从被子里伸出一隻手,搭在桌上:「最近缺了点银两」

「我没钱,能借你都借了。」老人打断他,自己拉了个凳子坐下,皱纹遍布的手搭在男子伸出的手腕上,把了把脉,「不错,伤势已全好。」

「信中我便与你说无碍。」吴惟安把手收回被子里,「你根本不必跑这一趟。」

老人嘿嘿两声:「这只是顺便,顺便!我来上京,一是有小友邀我前来游玩,二是——」

老人顿了顿,斜了眼旁边坐如钟的男子:「渝州那家小公子,我看过了,能治。但所用药材皆非凡品,人家也出不起这个药钱。」

吴惟安嘆了口气:「知道了。」

啧,又一个要钱的。

老人隔着层被子,拍了拍他的肩,幸灾乐祸:「你说你,这么好用的脑袋,也受这穷苦之罪。悲哉悲哉!」

吴惟安耸耸肩:「秦老既如此可怜我,不如送我一味药。」

老人斜睨他:「你又想算计谁?」

吴惟安:「给我自己,祛疤。」

老人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瓶陶瓷罐留下:「渝州小公子那事你记着,你这太冷,我要走了。」

吴惟安:「给我几日,我想想办法。」

老人点点头:「倒也没那么急,不过惟安,何必如此?你若真想用银两,以你先前布下的一切,岂不是很容易?」

吴惟安摇头,烛火下的脸虽寻常,细看却透着不易察觉的锋芒:「棋要用在刀刃上,为点钱,不值。」

「那你冻着吧。」老人搓了搓冻僵的手,站起来,「我走了,我还要去清远侯府见见我那小友。」

「哦?」吴惟安抬眸,「你那小友是纪明双。」

「正是。」老人点头,「这人品性不错,挺有趣。不过听说他妹妹眼睛似乎不太好,他多次想让我看看。」

吴惟安颔首,煞有其事:「那你去看看,好好帮着治治。」

吴齐刚刚上任,在工部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回的家。

一到家中,二子便和他说了今日雪宴上发生的事情。

吴齐想了想,带着二子去了后头偏院找大儿子。

这会刚好是家中仆从雷打不动打扫庭院的时辰。

只见院子里,一道鬼影如魅,经过间,地上落叶悉数被抹平。

那叫一个干干净净。

吴二抬头看了眼天空。

一时惆怅,不由想起一些在平江的往事。

平江位于大瑜东南,还算富饶之地。

不过雨水多,常常有洪水之患。

父亲吴齐为官清廉,再加上大哥那里仿佛是个吃钱的无底洞。

家里和其他官家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穷的不行。

吴二那时还小,不太知事,常常因家里只有四个下人而自卑。

直到有一天,去了别人家,他才发现。

别人家扫地的奴才虽然多,但加起来都没他家那位扫得快,扫得干净。

然后再有一天,他父亲在官场上过于刚直断了他人财路。

别人买凶来杀他全家。

吴二才发现,他家这扫地的仆从,不止扫地快,扫人脑袋也很利落啊……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他家不简单。

很不简单。

更不用说其他那几个洗衣做饭的了……

而大哥。

算了。

圣人有句话他吴二谨记在心。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这可是他们吴家的家训。

「惟安,今日雪宴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吴齐问道。

吴惟安:「回父亲,纪家三姑娘想我娶她进门。」

吴齐实乃没想到,瞳孔睁圆:「啊?」

吴二猜到了那么一些,倒是还好。

「这,那纪家」吴齐想了想,忍不住抽了口凉气,「那纪家知道了你的身份?」

「不算。」吴惟安摇头,「不过纪家三姑娘知道我为人,以前算是见过一面。」

吴齐有些担心:「那可要紧?」

他们所谋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算要紧。」

吴齐点点头,倒是很信任家里长子:「那你可应下了这门亲事?我们是否需要准备?」

吴惟安给自己手上的残月疤痕上药:「不用,我拒了。」

「可,纪家是否会因此记恨,对我们使绊子?」吴齐眉间皱着。

「应是不会,三姑娘是个直接的聪明人。」她不会无端给自己树敌,她是想拉拢他。

吴齐点点头,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也不知道这纪家是想做什么,我们向来谨小慎微,按理不会入纪家的眼才对。惟安,你可知道这纪家做这一出到底有何目的?」

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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