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昭昭低头看了一眼雕着奇怪花纹的翡翠石,把它往衣服里藏了藏,「我知道了。」
她跟云毅告别,匆匆的往机场里面走,通过安检之后走在出发层的大中厅里,迎面她看到前面走来的两人。
一对都上了年纪四五十岁的男女。
中年男人穿着灰色的风衣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身边穿着花裙子的女人。
女人脸上戴着口罩和大帽子,包得严实,看身材和气质是个优雅的贵妇人,举动却极不自然。
她像个孩子一样,四处张望,蹦蹦跳跳,不时摸摸看看对什么都惊奇,好在身边有人一直拉着她,没让她到处跑。
她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林焜和裴文惜。
而且,他们两个人还是在一起。
她立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林焜就注意到了她。
见到她的时候,林焜的脸上立刻浮起一丝窘迫,同时拉紧了身边的女人。
「大小姐。」
随着他的话落下来,他身边的女人跟着看向了余昭昭,她好像有些不认识余昭昭了,一直盯着她看,还伸出手指着她,「焜哥,那个女孩子好漂亮!」
林焜听到她这么说,点了点头,同时把她往身边拉了拉,「对。」
余昭昭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奇怪道,「她怎么了?」
林焜看着余昭昭,「大小姐,她前段时间在家烧炭自杀,一氧化碳中毒太多,救过来的时候也伤了脑子。」
「嗯?我怎么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一点也不曾听到,云毅没跟她讲过,也不曾听到周围有她半点的消息。
她好歹还是云鹤君的前妻,养了云毅二十几年的妈妈,裴煊的姐姐。
烧炭自杀这种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好像全世界都没有这个人一样,无人问津。
「不知道就对了。」林焜对她意味深长这么一讲。
有些人就已经不需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哪怕是死讯。
余昭昭感受到了他话里那种信息壁垒的味道,她似乎被人保护着,那种保护像一堵无形的墙,把一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信息全都挡起来。
不管裴文惜是不是真的想自杀,不管她是不是想博关注,不管她活下来要经历什么,她不知道,就对了。
林焜看着她,嘆了口气,带着些卑微和讨好道,「大小姐,就当裴文惜已经死了吧。」
他把裴文惜挡在身后藏了藏,裴文惜什么都不知道,她从林焜身后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余昭昭,还想说话,被林焜拍了拍头,像个孩子一样,老老实实的不插嘴,她有些无聊的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机场,从身后抱住林焜的腰,无比依赖的靠在他身上。
她脑子坏了后,什么都不记得了,痴迷了一辈子的云鹤君,嫉妒了一辈子的林幼怡,还有视为恶魔恐惧的余昭昭,再有家里小心伺候了一辈子的裴煊和云毅,这些人她通通忘了,醒来后,就记得她最青葱明媚时光里的哥哥。
融在呼吸里享受了他一辈子疼爱的林焜。
余昭昭看着他们,慢慢道了句,「那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林焜眉头顿时一松,「去週游世界,大少爷批准我退休了。」
余昭昭盯着他,向他伸出手,「以后可以去我西礁看看。」
林焜眉头彻底一松,他感激的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好!多谢大小姐!」
这个时候,他们头顶的广播也同步响了起来,「京市飞往安南府AN898次航班即将起飞,请还未登机的旅客儘快办理登机手续。」
听到提示,余昭昭提了提自己的包,不再和他们周旋,「我先走了。」
「嗯,大小姐一路平安。」林焜和她说着,他背后的裴文惜探出头,她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盯着她离开,小声在林焜耳边说着。
「她好漂亮,焜哥,我们能不能生一个像她一样好看的女儿?」
「大概,可以吧。」
他们很小声的说着,一个擦肩,即是茫茫生命之中的一场短暂又华丽的冒险。
大家短促的相逢,短促的擦肩,一整段恩怨纠缠全在她擦肩这一刻消失。
一片青萍从风口尖上吹过,落入水面,拨开层层涟漪,一堆浮萍摇晃,期许的再相逢,擦肩的一刻。
其实,绝大多数是永别。
余昭昭和他们告别了,大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走着走着,身边走来一个人。
「靓女,算一卦吧!」一个老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举着他时刻会被城管和保安没收的牌子道,「十卦九灵!」
走得匆忙的余昭昭瞥了他一眼,连连翻白眼,「改个招牌吧!十卦九灵,一挂不灵啊!」
算命老头:「……」
「你这个靓女不许走!你侮辱了我的人格,我必须得给你算一卦!」
余昭昭抬脚就准备踹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觉得这老头有点眼熟,她脚顿了顿,就听到老头在她面前道。
「不得了啊,靓女,你有大劫啊!你是不是要回家?家里是不是有恶客到!还要从你家里抢走些什么!」
余昭昭脚步彻底停了下来,她来了点兴趣看着他,「有点意思,再多说几句,什么大劫?不会又是血光之灾?」
算卦老头冲她伸出了手,摩挲了一下拇指和食指,余昭昭拉开包,十分好奇的甩了一迭钱给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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