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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下,沈一飞看到覃秀芳像只蝴蝶一样,飞奔着扑到他面前,仰起洁白的小脸,面色绯红,紧张地说:「你怎么来了,快走。」
「这么着急?」沈一飞调笑。
覃秀芳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如芒在背的视线,她拧着秀眉,推了他一把:「哎呀,赶紧走,不然待会儿米嫂子她们过来,你就别想走了。」
「这么严重?」沈一飞嘴上怀疑,手却利索地接过了她的书本,「那咱们要快点。」
覃秀芳两隻脚飞快,像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一样,直到出了部队,她才放缓了脚步,回头看沈一飞:「你腿没事吧?」
「没事,都大半个月了,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问题。」为了让她放心,沈一飞还抬了抬自己的左腿。
覃秀芳看了,赶紧说:「别用力,我知道你好了,你把腿放下来。」
沈一飞失笑,声音悦耳清脆,显然他的心情非常好:「行,听你的。」
声音充满了宠溺,听得覃秀芳的耳朵都烧了起来。她伸手抚了一下耳朵边的碎发,有些不大自在地说:「你怎么来了?吴峰他们会送我的。」
「想你了。」沈一飞有些委屈地说,「你一天到晚好忙,在旅馆的时间太短了,还天天被老闆娘和那个小屁孩霸占,我想跟你单独说会儿话都没时间。」
覃秀芳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一种酸酸甜甜的滋味,她翘起唇:「你,你别这样,你知道的,虞姐他们就快要走了,以后我都没机会陪他们了。」
沈一飞还是有点不大乐意,磨牙说:「我都有点怀念以前了,你以前总是围着我转的,咱们一天到晚都在一起,现在好多人跟我抢你。」
覃秀芳被他这孩子气的话给逗笑了,都说人老返童,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去世的时候年纪大了,重生回来,沈一飞有时候特别孩子气,尤其是在她面前。
「瞎说什么呢,这样好好的不好吗?」覃秀芳嗔了他一眼。
他瞄了周围一眼,见没人,悄悄伸出尾指,勾着她的手指,然后轻轻一抓,就将她的手捏在手心,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对,挺好的。」
覃秀芳怕被人看见,赶紧低斥:「哎呀,你放开我,被人看见了。」
「你的手太凉了,我帮你暖暖。」沈一飞紧了紧,握住她的拳头不鬆手。他的手掌很大,几乎比覃秀芳的手大了三分之一,正好将她的手包裹在手掌里。
这都快到夏天了,哪里还冷?覃秀芳哭笑不得,又拿他没辙,唯恐他又搞出什么么蛾子,她赶紧转移话题:「我看我哥最近还非常忙,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是最近又有什么事吗?」
提起这个,沈一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她说了实话:「还在盘查江市潜伏的敌特分子。」
「上次不是都抓到了吗?」覃秀芳抬头,错愕地望着他。她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结果他却说没有。
沈一飞轻抚了一下她的头:「潜伏的敌特分子哪是那么容易一网打尽的。大部分已经落网了,应该还有极少数在潜逃,如果是小喽啰也就罢了,怕就怕他们的头目还没落网。这种人能统领全市的敌特分子,跟其他市的反动分子联繫,甚至还能通过特殊渠道跟国党取得联繫,随时都可能策划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听他这么说,覃秀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她有点疑惑:「连你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吗?」
沈一飞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耐心地解释:「上辈子在余氏化工厂发生了一场特大爆炸,席捲了方圆三四里的土地,除了炸弹的威力,还有大量的强酸强碱溶液喷发出来,方圆几里几乎都被夷为平地,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
覃秀芳知道,他就是其中的一份子,虽然捡回来了一条命,但下半辈子却要终身与轮椅为伴。覃秀芳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无声地安慰他。
沈一飞冲她笑了笑:「都过去了,当时死了好几百人,有敌特分子,有普通百姓,还有我们的同志,因为炸弹和强酸碱的作用,很多死人都面目全非,有好几十具尸体认不出是何人。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被送去了医院,后来江市一直相对平静,没再发生过大的反动活动,很多人都倾向于那个人阴差阳错死在了他们自己策划的这场爆炸中。」
但这辈子,他阻止了那场轰动全国的大爆炸,改变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许多人的命运,同时似乎也改变了云狐的命运。根据目前查到的许多线索,老六很可能不是云狐。
听他这么说,覃秀芳不禁有些忧心忡忡:「没办法抓到这个人吗?」
这个人就像一颗不□□,太不让人安心了。
沈一飞捏了捏她的手:「放心吧,有我跟你哥在,肯定没事。说不定那个人早就死了,咱们只是自己吓自己。」
覃秀芳诚心期盼,事情就如他所说的这样,那个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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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人去接覃秀芳这个事,第二天就传到了秦渝耳朵里。
他当即拧起了眉,靠,哪个混小子,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他妹妹。
秦渝恼火得很,直接叫郝丰:「你去打听打听,昨晚接秀芳的是谁。」
不一会儿,郝丰就回来了,他看了秦渝一眼,硬着头皮说:「是沈副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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