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迎亲的队伍一起往前走,越走参加进来的人越多,好多孩子都钻进喜队中,围着挑担骑马的人来回嘻嘻哈哈的跑,白家和周家随行的丫头从篮子里抓了糖果分给他们,想要他们出去,他们却不愿意,跟着迎亲的队伍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和着喜乐唱着童谣,跟着他们围着内城转了一圈。
白善骑在马上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展颜一笑,回头和白二郎道:「让人回去通知一声,多准备些甜酒,放到巷子外面分给来送喜的人。」
又道:「再多准备一些糖果。」
白二郎传下话去,便有一个下人脱离了慢悠悠的迎亲队伍,先抄近道跑回去了。
白善坐在马上,面对铺天盖地的恭喜握拳道谢,清风拂面,满脸得意。
唐大人骑在马上看见,暗暗笑骂了一句「臭小子」,然后回头吩咐明理,「回县衙调派些人手提前去常青巷准备,去的人多,别出乱子。」
明理应下,也偷偷跑了。
有人在路两边的酒楼上看到白善那一个笑容,忍不住道:「洞房花烛为人生三喜之一,古人诚不欺我呀。」
有外地人不认识白善,看见后问道:「这是哪家的世家公子?丰神俊朗,不仅长得好,气质也佳。」
白善带着迎亲队伍围着内城转了一圈后再转回常青巷,去了一个多时辰,远远的,在巷子口等着的白氏族亲看到,忍不住心中酸涩,「白善这小子有造化,今天足够他得意的了。」
站在巷子口主事的都是和白善同辈,差不多岁数的子弟,当年和白善同在族学中念书的。
他们自动送上门来,刘老夫人秉持着不用白不用,也想给白善再撑一些面子,因此就把这些人都用了起来。
眼见着迎亲队伍越来越近,一个人便推了一把族兄弟们,道:「赶紧点炮竹。」
几兄弟这才上去点炮竹,噼里啪啦声中,迎亲队伍越来越近,而白家院子里的人听到炮竹声就知道迎亲队伍回来了,立即高兴的准备的起来,还有人跑去通知刘老夫人和郑氏。
刘老夫人立即问道:「离吉时还有多久?」
「还有四刻钟。」见刘老夫人忧心,扶着她的白太太就笑道:「婶娘就放心吧,请的媒婆是长安县里最好的官媒,她必定知道时间,既不会早进门,也不会迟进门的。」
不错,迎亲队伍慢慢的到白家大门后,媒婆便开始为难起白善来,拉着他的手叮嘱道:「这踢轿门可有讲究了,这里头坐着的可不只是陛下的御医,还是京城的小神医,更是您的师姐,所以新郎官,这轿门您要怎么踢?」
大家一听,立即起鬨起来,有喊「狠狠踢」的,也有叫着要白善不要踢门,直接把新娘子迎出来的。
媒婆这次不阻着大家嬉闹了,等大家七嘴八舌的给白善出了主意,她就微微一抬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后就一把将边上凑热闹,正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的白二郎给拽了过来,笑问道:「不如让白二少爷给出个主意,这一个是您的师兄,一个是您的师姐,您说这门应该怎么踢?」
白善就看过去,用眼睛逼迫他。
白二郎一呆,这跟他有什么关係?他不是来看热闹的吗?
不过……
白二郎眼珠子一转,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一直被周满针对和压迫的过往,于是恶向胆边生,举着手半掩住嘴巴,凑到媒婆和白善中间极小声的道:「狠狠的踢一脚,别怂!」
他道:「一生可只有一次。」
大家竖起耳朵听,绝大多数人没听见,但边上的殷或和好奇凑上来的赵六郎是听到了的,赵六郎立即大声叫道:「白二郎说了,要狠狠的踢,一生可只有一次!」
有此建议的人立即大声鼓譟起来,起鬨着要白善照办。
白二郎不乐意了,大声叫道:「我可没这么说,你们不要冤枉我!」
赵六郎:「我都听见了!」
「你的话可信还是我的话可信?」
「殷或的话可信,大家不信问殷或。」
大家就一起看向殷或。
殷或微微颔首,「是的。」
「哦哦哦,白二郎你完了,等你师姐出来,哈哈哈哈……」
「别管今后的事了,还是先顾当下吧,白翰林,你师弟都说踢了,可见他也站你这一边,你倒是踢呀。」
白善抬脚,一转身却踢向白二郎的屁股,一句话都没有,但无话胜有话,大家更鼓譟起来。
「原来白翰林真的惧内啊。」
「哎呀呀,看来下一位醋夫人就是周大人了。」
满宝坐在轿中等着,听到这些话也不急,见外面似乎没有立即下轿的意思便看了一下系统里的时间,这才明白,这是来早了一点儿。
于是她掏出袖子里的荷包,拿出一块小点心来小口的吃了,填了一下有些饥饿的肚子后才将落下的点心屑拍了拍老实的坐着等待。
外面总算安静下来,然后她就听到轿门传来轻轻地声音,然后外面爆发整齐的一声「吁——」,然后轿帘被拉开,媒婆笑容满面探进头来道:「哎哟,你们这些后生就是嫉妒,这是新郎官知道疼人呢,新娘子好福气,新郎官只轻轻地碰了碰轿门,这以后呀郎意妻随,和和美美……」
媒婆的话就是好听,满宝抿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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