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就点了点头,将人送到停放车马的院落那里。
唐夫人已经在车上等着了,看到白善过来便笑道:「你还特意送来,怎么,我还能把人给你拐跑了不成?」
白善便行礼笑道:「还要劳烦学嫂稍后将人送回家,家里有些东西要给她带上。」
这是怕她耽误周满的时间太多,误了她回皇庄的时间呢。
唐夫人笑着应下,乐道:「放心吧,我一定全须全尾的把人给你送回去。」
唐夫人提早派人给刘医助送了信,所以唐家的马车到周宅的侧门时,门一敲,不多会儿刘三娘就提着药箱从里面出来了。
满宝就问她,「今天不是休沐日吧?」
「不是,只是今日我太医署有一节课,上完了之后就可以走了,我就没回宫去,直接回家了。」
今天刘家酒宴,虽然不是休沐日,但旷工和请假跑去喝酒的人也不少,因为去的人多了,皇宫里都显得冷清了两分,她又没有值守的活儿,所以就先回家了。
满宝点点头,看了一眼她的药箱问道:「东西都带齐了吗?」
「是,都带齐全了。」
满宝就靠坐在车壁上,问道:「你既看过病人了,那你说说她的病情。」
刘三娘一怔,就有些迟疑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唐夫人,有些为难。
满宝也扭头看唐夫人,半晌后凑过去问刘三娘,「有什么**?」
刘三娘无奈,压低了声音道:「师父,人家的这个病本就是隐秘的病,所以……」
唐夫人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那妹妹什么都跟我说了的。」
她扭头看向满宝,「这一点儿我也和满宝说过了,她是小产之后恶露不止,本来治好了的,但前段时间有两三月没来,她还以为是又有孕了,但请了大夫后不是拿不定就是说不是,后来有个老大夫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谁知道一吃就糟了,好似血崩一样,后头用了药倒是少了,却是淅淅沥沥一直不断,倒像是要把身体里的血都流尽一样。」
满宝之前只听她说是恶露不止,却不知道她还吃过活血化瘀的药,第一直觉就是扭头问刘三娘,「她是小产了?」
「不是,」刘三娘小声道:「我仔细的看过,应该不是有孕,也看了前一位老大夫开的方子和写下的脉案,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倒像是她的身体前头小产时坏了,所以……」
刘三娘顿了顿后小声道:「师父,她小产应该不下于三次。」
不说满宝,唐夫人都吓了一跳,声音都劈了,「什么?」
刘三娘就不说话了。
唐夫人脸都气变色了,问刘三娘,「这是她说的?」
刘三娘就道:「夫人和她身边伺候的丫头说是三次,但我觉得不止。」
她和满宝道:「我仔细的问过,但几年前的事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倒是她身边的大丫头记得六年前她月事来的时候出的血有些多,不过她们说王夫人的月事一向不准,有时候多,有时候少的,所以也就没在意。」
满宝就问:「她有孩子吗?」
「有,」刘三娘道:「有一位公子,今年七岁。」
满宝就鬆了一口气,那就不是原始的习惯性小产,一定是有什么外因。
刘三娘却垂下眼眸没有继续说了。
可唐夫人一双厉眼岂是好瞒的?她咻的一下看向刘三娘,问道:「刘医助,可是还有什么隐情?」
刘医助却笑了笑道:「唐夫人,剩下的就是病人的**了,您要想知道,就只能去问病人。」
她能说三次小产的事儿,是因为这事最后肯定瞒不住,肯定要写入脉案之中的。
因为她认为,病人如今会这样,之前多次小产是关键。
唐夫人便扯了扯笑容颔首道:「对,有劳刘医助了。」
等到了唐府,唐夫人便先走了一步,将空间让给她们师徒三个,她知道,刘医助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没说出口。
果然,等唐夫人走了,刘三娘就小声的和满宝道:「虽然她问了也不说,但我发现她身上有些旧伤,有些骨头还折过,我看着倒像是人踢踏捶打出来的内伤。」
满宝脸色一沉,「你问过了?」
「问了,可不管是她,还是她身边的仆妇丫鬟全都一口咬定说没有,问就是自己因为雪天路滑摔过几跤,可我仔细的看过,她身上的一些伤根本就不是能摔出来的。」
刘三娘还提醒道:「师父,她身边还有两个姑姑和两个丫头一直紧紧地盯着我,倒是她陪嫁的两个丫头一直想要我单独和她待一待,可也一直没有机会。」
满宝就哼了一声道:「真是找死的,在这唐府里跟人玩这点儿心眼。」
满宝叮嘱俩人,「一会儿进去了收敛一下神情,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刘三娘和周立如一起应下,然后俩人一起看着满宝的脸色问:「师父,您不收敛?」
满宝沉着一张脸道:「我收敛什么?这叫官威知道吗?你们看朝中几位上官,对人有笑脸的有几个?这就叫官威!」
说罢,她阴沉着一张脸去见那位王夫人,一进院子,迎出来的几个下人就唬了一跳,行动间小心了几分,正屈膝行礼,满宝就问:「病人在哪儿?唐学嫂呢?」
「在这儿呢,」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的唐夫人笑盈盈的走进来,拉了满宝的手道:「给你们师徒说话的时间,还想着先请你去堂屋里喝茶呢,谁知道你就直接过来了,给你引路的这几个小蹄子也不知轻重,怠慢了你,回头我罚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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