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选的护卫中有五人与他们血型一样,只要他们两个不是同时大量失血,这么多护卫足够他们输血了。
所以一看郭小将军的血型与他们的一样,白善就挽起了袖子。
白二郎有点儿怕,他戳一指头取血去验血的时候都觉得好疼呢。
所以他咽了咽口水,左右张望问,「护卫们呢?」
白善和他道:「不知道乱军会不会打过来,要是打过来他们还得给我们挡在前头呢,所以不要他们,抽我们的血,赶紧的,抽完了我们吃东西,再坐着休息一下就好了。」
白二郎一把抓住想要往外挪的刘焕,问道:「那我们两个要是不够呢?」
白善就看向刘焕。
刘焕要哭了,早知道上次在凉州他就不凑热闹验血了。
白二郎紧紧地抓着刘焕,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用力的将他往白善那边拉,道:「从大到小,你比我大,你先。」
已经撸起袖子的白善略一思索,点头赞同道:「不错,的确是该从大到小。」
于是起身走到白二郎的另一边,示意周立如,「好了,赶紧扎,里面等着用血呢。」
这么一边换,依旧是第二位的白二郎:「……」
他看了看白善,又看了看被他紧紧拽着的刘焕,鬆开了手,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了凳子上。
似乎不管是从大到小,还是从小到大,他都是排第二,那还有什么意思?
刘焕想溜,周立如一把抓住他,直接把他袖子往上一撸,示意他坐在凳子上,「赶紧的,郭小将军等着血救命呢。」
刘焕想哭,「不能先扎他们两个吗?本来应该先扎他们两个的。」
「哪有什么本来?」周立如道:「羞也不羞?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小姑都说了,抽血一点儿也不疼。」
「不可能,那么多血哗哗的往外流怎么可能不疼?」刘焕道:「而且你抽过吗?」
周立如没抽过,但小姑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不疼。她拿着针示意刘焕,「你到底扎不扎?」
刘焕便壮士一般伸出胳膊来,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周立如撸起他的袖子,用皮带子将手臂绑起来,取了一根血脉后便扎了进去,刘焕就「啊——」的一声大叫起来,一直偷眼看着这边的白善和白二郎眼疾手快的伸手按住他,惊叫道:「别动,别动,一会儿针断了……」
周立如:「……我不信,我扎了这么多人,他们都没喊过,你乱喊什么?」
刘焕流下两行泪,哭道:「刚才真的很疼啊。」
白善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眼泪,「别哭了,你情绪平和些,这样血出来得快一点儿,你也就少受一些罪。」
刘焕:……总觉得这话不是什么好话。
白善见他不挣扎了,便回头示意周立如,让她多抽一点儿,免得一会儿不够了还得扎第二次。
周立如觉得白善顾虑的对,于是不仅多抽了一点儿刘焕的血,抽白二郎和白善时也多抽了一些。
白善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的看着她拿着三大袋血进去,捂着手臂坐了一会儿后便跟着她进去看情况。
满宝已经将后背上的伤口缝合好了,上了止血药包扎好后就和军医提着等看他左胸上的箭,讨论着从哪儿下刀。
周立如把血拿进来,满宝就取了他身上的针,让她给他输血。
药房那边也把熬好的生气血的药给拿了过来。
军医给他灌下去后就摸了摸他的脉道:「大人,得快一些了,这箭再不去怕是要出事。」
满宝点头,「我知道。」
她扭头对周立如道:「你和军医一起给我打下手。」
「是。」
白善看了眼外面,道:「天快亮了,但屋里依旧昏暗,要不要再多点些蜡烛?」
满宝点头,「好。」
人现在昏迷着,估计也醒不来,而且他现在也不适合用麻药,所以满宝直接取了刀,看了看箭头后便顺着肌肉的纹理切开……
她并没有切开很大,儘量缩小伤口,只将箭头插入的部分分开,周立如和军医紧张的帮她分开她打开的血肉,让她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
军医看了眼目前基本不能做止血措施的伤口,再看一眼一旁挂着的血液,暗道:亏得有这东西输血,不然,就算最后将箭头取出来了,人估计也失血过多救不活了。
满宝已经儘量加快了速度,期间还餵了他一碗止血药,一直到太阳蹦起来,晨光照进来,满宝才小心翼翼的将分离出来的箭头取出来丢在一旁。
所有人都大鬆一口气。
满宝便检查了一遍伤口,确认没问题后就加快速度缝合止血。
等把伤口缝合,她上了止血药将人包扎好,这才腾出手来去摸他的脉。
军医紧张的盯着她,「怎么样?」
满宝道:「现在还是活的,能不能活过来,看今天吧。」
她已经尽人事,接下来就要听天命了。
军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转头去看另一边躺着的郭将军,他此时已经嘴唇泛青,一脸的死气。
他嘆息一声,人刚抬进来的时候一摸脉门已经基本没生机,而且相比郭小将军偏左的那支箭,他有一支箭可是正中当中,那是心臟的位置。基本上不可能了。
军医上前将郭将军胸口的三支箭都剪了,然后看向周满,忧心道:「大人,这往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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