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道:「我多请了两日假。」
唐县令怀疑的看着他,「就为了过二月二?」
白善点头道:「唐大人不也来了吗,显然也是对我们这儿的庙会很感兴趣,我们年年都来参加庙会的,今年要是不来便感觉像缺了什么一样。」
唐县令笑了笑,便从石头上起身,「既然这么巧,那我们不如一起走?」
满宝连连点头,热情的道:「这儿我们熟,唐县令,我们做东道,领着你好好的逛一逛好不好?」
唐县令笑着点头。
一行人便结伴同行。
唐县令见他们路上都不带歇的,一口气就往山上爬,忍不住问,「你们就不累?」
满宝和白善扭头看他,犹豫道:「唐大人,你又累了吗?要不我们歇一歇?」
唐县令就仰头看了一下不远处若隐若现的道观,坚强的道:「不,我不累。」
于是一群人便继续走,唐县令还是解释了一下,「你们这儿的山路比较陡,所以走着比较累,像栖霞山,我每年都爬的,可以一口气走到山上。」
「是吗?」满宝看了一眼他们的山,又回想了一下栖霞山,勉强同意,「也是,栖霞山能上车,我们这儿只能靠走的,不过我们打小爬惯了,倒不觉得累。」
唐县令就很好奇的问,「你们常来这儿爬山?」
「是啊,」满宝道:「每年二月二的庙会,五月端午,七月鬼节,九月重阳,还有年前上香都是要来一次道观的,以前先生休沐,閒了也会带我们来登高望远。」
唐县令就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山脚下还在挪动的人流,再想一下庄先生的年纪,感嘆道:「庄先生好身体呀。」
满宝和白善一起点头,然后又隐晦的看了一眼唐县令。
不过俩人现在正计划着有求于他,所以只能夸人,怎么可以去打击对方呢?
满宝夸他的话顺口就来,「唐大人,你也很厉害的,你看和我们一块儿爬山的都还是干惯了农活的呢,他们路上都要歇两趟才能上来。」
白善则绞尽脑汁的想了一点儿,「大家都出了不少汗,有些狼狈,大人还是这样风姿潇洒。」
唐县令就看了白善一眼道:「不会夸人就别夸了。」
他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开手上的摺扇扇了扇风。
满宝就看着他的摺扇纠结,好一会儿才道:「唐大人,出了汗扇风不好,而且这会儿还春寒呢,对身体不好。」
唐县令想起她是大夫,手中的摺扇便一顿,他不动声色的合上,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不久了,再走一段就是了,而且这一段路很平缓的。」
唐县令便跟着满宝两个一起往前去,再往前去一些,路的确平缓了下来,唐县令便看见不少人从另一条路上上来,那些人大多是青壮,背后多背着一个老人,或是伸手扶着老人。
唐县令忍不住咦了一声,满宝就解释道:「那是另一条路,那条路比较平缓好走。我们平时来上香都是走的那一条的。」
唐县令问:「那我们为何不走那条?」
满宝道:「因为那条路上风景不比这条好,还窄,这条路可是杨县令请了县里的土豪们跟着一起修过的,可好走了。」
唐县令一点儿也不觉得好走,他看向白善,问道:「你家是不是也出钱了?」
白善点了点头,「出了一点儿,不过我家出的少,堂伯,还有县城里的张家和刘家出的最多。」
唐县令便看向他笑道:「土豪啊。」
满宝深以为然的点头,跟着道:「土豪。」
白善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道观里正香火鼎盛,一片热闹,不管带不带香上山,来这儿的人都要跪下拜一拜。
有钱人家,比如白家,张家,刘家这些大户人家,还会给道观施一些善钱。
当然,他们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他们上山来上香,守清道长他们便把观里剩余的房间腾出来给他们休息。
房间不够,这两年他们还新修建了两间,专门待客用。
没办法,道观的香火越来越旺,来的富贵人家也越来越多,他们总不能表现得过于寒酸了。
拿香客们给的善钱修缮了房屋,房屋又给香客们住,道虚就悄悄的和满宝说过,「这钱就相当于过了我们一道手又回到了他们身上,倒是我们劳累了一番。太不值当了。」
满宝问:「来了这么多人,善钱就没有剩余的?」
「有是有,只是师父拿钱去买了米麵和药材,上山来的居士求药,师父就给了。」
满宝道:「这就是值当了。」
道虚道:「可我们累坏了,近来抄写的经书越发少了,打坐时间都少了。」
一旁的道和就道:「可见满宝比你还适合修道的,白瞎了你在山上这么多时间,看东西都还没有满宝通透。」
道和问道:「你一个穷道士,拿钱去干什么?存着无用,不过是废线,不如花用了,取之于善人,也用之于善人。」
连白善都忍不住给道和鼓掌,道:「心宁道远。」
道虚不服气,「钱的用处可多了,留着我们至少能吃肉不是?我们又不是秃驴,不用戒口,可以买许多好吃的。」
满宝哈哈大笑起来,道:「小心下次戒嗔师父来了,我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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