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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郎瞪大眼,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好官坏官,我有说要当官吗?」

「我们在说岷江决堤的事,可能是天灾和**。」满宝指着外面黑沉沉的天道:「天灾就是它,**就是有坏官。」

白善宝道:「不知道坏官是谁。」

满宝以自己「多年」的看书经验分析,「一般来说,坏官都是大官,修补水利工程这么大的事,肯定是大官牵头的,所以益州刺史?」

白善宝:「还有剑南道节度使。」

满宝:「益州还有益州王呢。」

白二郎满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第207章 退去

俩人一起鄙视他,「你没听刚才先生说吗?剑南道治所在益州,一般州府都有刺史,统领剑南道军政的则是节度使,不过益州还是益州王的封地,这些先生上课的时候都讲过的。」

白二郎涨红了脸,叫道:「不可能,我从没听先生讲过。」

白善宝:「那一定是因为你在睡觉。」

满宝迟疑,「或是在说小话?」

白二郎也迟疑起来,「先生真的讲过?」

白善宝和满宝一起狠狠地点头。

白二郎就垮下肩膀不说话了。

不太放心三个孩子,照例来看他们的白太太:……

她犹豫了一下,没进去,转身走了。

庄先生会来七里村教书,以前的志向什么的当然全都消了,但此次决堤的事太大,哪怕是他偏安一隅也忍不住忧心起来。

而且,七里村就在益州之下,这里的土地,这里的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可他一介白衣又能做什么呢?

白老爷正和他说话,「我把县城和巴西那边的铺子都关了,人都送到了庄子里,现在也不知道益州的情况怎么样。」

他道:「等到流民到这边,县令大人应该会请我们这些人进城。」

到时候肯定要捐钱捐粮的,这也就是白老爷能做的事了。

七里村的雨还在下,不过慢慢变小了,村里那条小小的河上涨迅速,水漫进了学堂里,村子里一些房子近河或地处低矮的都被水漫进去了。

好在水不是很深,虽然生活受到很大影响,但不会有被淹的危险。

也因此,学堂被无限放假,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课。

满宝家里位置好,又都是青砖大瓦房,建的房子不太久,因此这次没受灾。

村里不少人家的房子都住不了,大部分他们都住到房子还好的亲戚家里去了,而有的亲戚家屋子也漏雨不能住人,往下一排,就排到了满宝家。

所以满宝家里也腾出了两间房给他们住,雨一停,村长就组织村民们帮这些人家维修房子。

已经垮了住不了的要重新建,其他的也要修补。

当然,这些活儿是周大郎他们的,跟满宝没关係,她依然每天一早被周四郎背到白家上课,等到傍晚又被周四郎接回家。

庄先生虽然忧心,却也只能按捺下去给三个孩子开小灶,偶尔会给他们讲一讲益州,讲犍尾堰以及各种旱涝灾害。

到五月下旬,雨水才渐渐停下,漫涨的河水这才慢慢退去,老周头领着儿子们扛着锄头去看田里的禾苗。

不少田都被淹没了,有些近河的田,连禾苗的顶尖都看不到了,一眼望去,那简直是一条宽宽的河。

村里不少人家都欲哭无泪,老周头也愁坏了,每天早出晚归,看好了地再回来算损失。

这一算,周家几乎近半的田地都可能颗粒无收,等水退去,禾苗不是被冲走,就是坏了根了,就算是还好的,恐怕也没收穫。

毕竟中间错过了最主要的抽穗时间。

周家还好,他们家田地多,也分散,这一块被淹了,却总有一部分幸运的躲过一劫。

其他人家就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满宝虽然很少跟着老爹出去凑热闹了,但也经常碰到村里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愁眉苦脸,谈起今年的收成,所有人都很悲观。

水慢慢退去,却留下了很多虫卵,哪怕太阳出来了,大家也没多开心,村民们又开始忙碌起来,每天早出晚归的捉虫,除草,再重新施肥。

学堂要重新清洗,重新装修,所以学堂继续放假中。

庄先生却不上课了,他要抽空回一趟县城,三个孩子没课上,终于可以冲向外面的世界了。

大人们不给他们近河,他们就呼朋唤友的往山上去玩儿,满宝想起已经做了两年的花篮生意,便又摘了许多的花回去想要编花篮。

当然,小竹篮还得大人来编。

老周头略一思索就对周二郎道:「以后你下午就别往地里去了,留家里编竹篮,今年的收成肯定不行了,里长说外头髮了大水,我估摸着粮价肯定涨,所以家里得多赚些钱才好。」

周二郎点头,家里其实已经放弃了不少田了,现在不过是抢救而已,最后能从地里收穫多少,谁也不知道。

老周头和小钱氏道:「既然老二要去县城,那你把豆腐也做出来让他带上,如今家里有一文钱算一文钱,都得存起来。」

他很愁,「地里成这样,还不知道秋税要怎么交呢。」

大家都低头。

满宝就举着自己的小手道:「爹,我帮你!」

农家小福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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