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书问:「给谁?」
唐县令沉思片刻,最后道:「给我父亲。」
杨和书点头,「我和魏大人见过面,此事若坐实,他不会不管。但我父亲……」
唐县令知道杨大人一向滑溜,恐怕不乐意沾这摊浑水,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紧,你在水中,杨世伯还能置身事外吗?」
杨和书可是家里唯一的嫡子,且还是最优秀的一个,杨大人可不会舍得。
唐县令想到嘴里笑了笑,杨和书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拍下后道:「你什么时候把嫂子和侄子送走?总不能还把人留在益州城吧?」
唐县令头疼道:「得找个不引人注意的藉口呀。」
虽然他只是个小小县令,但奈何家世摆在那里,益州城中有个什么事都会想起请他家,所以家眷突然离开,除非有合情合理的藉口,不然还真会引人怀疑。
杨县令想了想道:「要不然我让崔氏下帖子请嫂子和侄子来家里住一段时间,然后你让京城来一封信把人接回去?」
唐县令:「侍疾?可我爹好着呢。」
他继母又太年轻,根本用不着侍疾。
杨县令就轻咳一声道:「你岳母呢?」
唐县令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虽然不太好,但还是点了一下头,「我回去和她商量商量。」
俩人低声商量着这案子接下来要怎么查,十二年前的东西是到手了,但十二年后的东西呢?
从他们刚才翻的帐册来看,十二年前益州王就养了不少的私兵,开始私自开矿铸造兵器,这都过去十二年了,现在有了多少,那些兵在哪儿,兵器又在哪儿?
他是已经放弃了造反,还是在静待时机?
这些都要查。
等把这些商量出来,外面已经敲响三更的钟声了,周四郎他们已经从院子里移到了侧屋,就坐在门槛那里围着火炉看守,昏昏欲睡起来。
正院里,崔氏也没睡下,而是在等杨和书。
红雪将手中提着的灯交给下人,进来低声道:「书房的灯还亮着呢,白少爷和满小姐他们都没出来,似乎还在忙,大奶奶,不如您先歇下吧。」
崔氏很好奇,「他们在忙什么?」
红雪摇了摇头,「不过奴婢打听到了,原来善少爷是府学的二级学生了,这次他们是被大爷召回处理公务的。应该是公事。」
崔氏却是懂得些政务的,摇头道:「又不是服役的时候,也没什么突发之事,怎么会需要召几个学生回来帮忙?」
「可奴婢看今晚大爷可能不回来了,说不定就歇在书房了。大奶奶还是先歇下吧,明儿起早些,您过去看看,不然悄悄的问问满小姐就是了。」
崔氏只能点头。
外面敲了三更,杨县令看了眼已经在打哈欠的三人,出声道:「行了,今晚先到这儿吧,明天早上再来。」
满宝也没勉强,放下笔起身,看了眼桌上摆着的东西,问道:「东西怎么办?」
「就这么留着吧,」杨和书有洁癖,府里伺候的人,尤其是书房附近伺候的人都是他绝对信得过的人,所以道:「有万田和明理看着呢,不怕。」
唐县令就邀请杨和书,「秉烛夜谈?」
杨和书点头,「行,我正巧有些事要与你说。」
要说的则是最机密的事,不适合在三个孩子面前说的了。
满宝和白善白二郎告辞。
周四郎打着哈欠跟在大吉身后,见他一点儿困意都不显,不由嘟囔道:「你是怎么做到不困的?」
大吉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他们的客院,满宝要进自个的房间,白善紧随其后,白二郎见了,也跟着挤了进去,本来都要转身回自个房间睡觉的周四郎见了也立刻跟着挤进去,一脸戒备的盯着白善和白二郎看,「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跑我妹妹的房间来干啥?」
白二郎就看白善,「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找她说什么悄悄话?」
白善:……
他想了想,转身便要出去。
白二郎却一把拉住他道:「你没话说是吧,我有话说,刚才杨县令他们说话我都听到了,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多事啊,原来益州王不只是贪墨河工的银子,还造反呀,你们瞒着我干什么?」
满宝好奇的问他,「你不怕吗?」
白二郎一脸的莫名其妙,「我怕什么,又不是我要造反。」
他盯着俩人问,「说,除了这事你们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连最大的秘密造反都被他知道了,那似乎是没有什么用得着特意瞒他的了,满宝道:「也没有什么了,就是还有一件,我不是我爹我娘的闺女……」
白二郎一脸惊悚,然后唰的一下盯着白善惊叫道:「不是吧,你俩是兄妹?你们不是要定亲的吗?」
一旁的周四郎跳脚了,问道:「谁要定亲了,谁要定亲了?你把话说清楚,善少爷,你是不是背着我跟满宝说什么了?」
第892章 商量逃命
白善的脸大红,忍不住踢了白二郎一脚,「你平日里都看的什么书?以后你再看外面淘换来的话本我就告诉先生。」
满宝也无语的看着他,「我怎么可能是白善的妹妹?你能不能长点儿脑子,我是我小叔的女儿,我爹的侄女!!!」
被打的白二郎愣了好一会儿,「啊,这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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