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泽远嘴角勾起, 伸手拉住了从身边经过的人儿, 却没想下一瞬女子的巴掌就随之而来,他淡笑着轻而易举地抓住近在迟尺的手掌, 望着女子蹙紧的柳眉道:「呵呵,许久不见, 我家苒苒已经从一只温顺的小花猫长成会露出尖爪的小花豹了。」
话音刚落,肚子就被人撞了一下, 瞿泽远放开孟纯苒的手踉跄后退几步,眼神阴鸷地盯着莽撞的丫鬟。
珠儿抱着茶罐挡在小姐面前,厌恶地回看他, 一点也不胆怯。
原先她以为瞿世子真的像京中女子所说的那样风度翩翩如玉无双,现在一瞧, 倒是那些女子瞎了眼, 这分明就是一个登徒子。
孟纯苒盯着珠儿的后脑勺良久,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直到感应到危险逼近,她柳眉一横随手抄起身后摆放的茶叶罐砸向了男人, 将珠儿拉到旁边冲门外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车夫立马进来将两人护在身后, 浑身蓄满力量警惕着面前的男人。
瞿泽远手里握着茶叶罐已经恢復成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走到他们身边将茶叶罐放回原处,负手在身后挂着浅笑看向他们:「何必如此紧张, 本世子只不过是想和孟小姐叙叙旧,绝无伤害她之意。」
「我和世子并不相熟, 自然就没有旧可叙,若下次世子举止再如此轻浮别怪我不顾及两家的交情。」孟纯苒眸子半敛,一丝目光都不曾放在男人身上,语气疏离刺骨,当真映衬了不相熟那句话。
瞿泽远脸上的笑渐渐消散,狭长的风眸盯着孟纯苒的脸打量,放肆又无礼。
孟纯苒皱眉,肃冷张脸拉着珠儿走出茶坊,车夫紧随两人其后。
「当真是变了。」瞿泽远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摊开刚刚拽住女子的手放到眼前,眼神眷恋的流连在上面。
而回到马车上的孟纯苒用丝帕一直擦拭着刚刚被触摸到的地方,直到皓白的手腕红了一大片才停住,掀开马车窗帘将名贵的丝帕扔了出去。
「小姐…」珠儿有点害怕此时的小姐,从来到小姐身边后她就没有见过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有些后悔让小姐今天出来了。
「我没事。」孟纯苒闭了闭眼,被遮挡在袖子下的手却止不住颤抖。
总有一天,那人会得到报应的…
江南永州。
「大人不必相送了,外面天冷,还是回去多陪陪夫人吧。」周从简抱拳阻挡了知府的相送,指了指身后的马车道:「在下坐马车来的,很方便。」
台阶上的知府老爷看到马车后也停下了脚步,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送了,周老闆也快些回到马车内吧。」
「是,那在下告辞了。」周从简恭敬作了一礼,转身回到马车中,吩咐石松赶车回家。
看到马车远去,知府摸着鬍子感概:「像这么明事理的商人真是不多啊,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哈哈。」
站在他身边的管家也笑着附和:「老爷说得对,周老闆找到了经商的精髓,托老爷的福,以后自然能生意红火。」
「呵呵,不过这人不仅通透,还有趣得紧,感觉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知府不止嘴上这么说,这会儿功夫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回家的马车上,周从简端坐着闭目养神,石松在外面问道:「少爷,你送知府的夫人和女儿这么多东西,就不怕知府扣我们一个贿赂的罪名吗?」
周从简睁开眼,伸手在马车内的矮桌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笑道:「知府夫人只是我们铺子里的贵客,临近上元节我给贵客送一点贺礼怎么能说是贿赂呢。」
石松驾着马车思索这句话,自从少爷身体好了以后,他跟着少爷也学了不少东西,只想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高兴道:「这么一说,我们已经算是和官府搭上关係了?」
刚刚知府老爷还亲自出来送他们,可不就表示接受了他们的诚意,这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请衙门的人帮忙不是顺畅多了么。
「呵呵,少爷你真聪明。」石松真心实意地夸讚。
倒不是他聪明,主要是前几日在茶楼不小心隔着墙听到了几位大人的谈话,说他这生意起来太快,怕是里面有什么猫腻。
几位大人喝着茶正商量着如何给他找麻烦,他这个当事人都听到了能不采取一些措施?
这不新元刚过他就来送礼了么,他给每位大人府上的夫人小姐都送了相同的礼,各府既然都笑笑和和的收了,以后断没有找他麻烦的道理。
周从简放下杯盏,低头转动着右手尾指的黑色戒指,打算开春再出一趟海,回来就前往京城。
本以为阿苒会在江南这一带,没想到待了这么久都没有遇见,看来还得从男女主身边排查起。
「少爷,到了。」
「嗯。」周从简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一边走进宅子一边问石松:「之前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找人搭建好了,就等少爷你去查验了。」石松想起那些古怪的东西眼里也有点兴奋,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少爷说的那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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