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再打就是了。

「你等会能不能不要骂我。」楚耐允怂怂的问。

一天内被两个极品明里暗里讽刺，被说得一文不值，他心情不低落是假的。

「我骂过你？」初商无奈反问。

确实没有, 楚耐允想了想心里回答，但就想要她回答自己, 继续问：「你先保证, 不要骂我。」

「不骂, 傻瓜。」初商打下转向灯，回答对面人的要求，转动方向盘驶向另一个干道。

「你骂了……」楚耐允吸鼻子, 「还说不骂我。」

「不骂了，小葡萄。」初商顿了顿，反问：「这样可以吗？」

楚耐允都被她突如其来的称呼吓得眼泪没了，支支吾吾：「可……可以。」

其实吧，小葡萄这个称呼……挺好听的，当然，初商叫才好听。

「嗯。」初商观察四周地形，打算走个小路过去。

「初商……我今天和人吵架了，我生他们的气, 不是生你的气。」他糯糯解释道。

「吵架？」初商笑了笑，「赢了吗？」

「赢了。」他没精神的回答。

她干嘛不训自己乱和人吵架, 反而问输赢。

「赢了应该回去找黄阿姨做大餐庆祝，跑湖边看鸭子？」初商问他。

楚耐允不好意思抠着木凳子, 「我反应过来……我就在这了。」

这是个小傻子啊, 初商想。

车子很快就到目的地，初商按照他的描述在景区找人。

以为他会坐在路灯明亮的地方，结果在黑乎乎的湖边找到他。

她手持着电话, 犹豫几秒，收回迈出去的步伐，往绿化靠近，遮住身子。

「你怎么还没到？」楚耐允可怜兮兮问。

「快到了，你再坐会。」初商就远远看着他背影。

「初商……这里好冷。」春天快过去了，但是晚上还是很冷，楚耐允摸了摸手。

她没有回答，楚耐允紧张，四下的黑暗令他害怕，又想到初商是在开车，他不该说话打扰她。

「你要是不忙了，和我说个话。」他交代电话那头的女子。

然而她还是一声不吭，楚耐允急不可耐，咬着嘴唇焦急等待。

「楚耐允。」

终于听到她声音，楚耐允激动接话，「我……我在！」

「往左看。」初商缓缓走出来。

楚耐允转头，看到身影欣长的女子，她的影子被灯光拉长，半张容颜隐没在暗处，毛呢大衣里是深灰的的ol西装，微敞开的领子露出好看的锁骨，能看清的只有她的红唇，唇角微扬，道不明其中的深意。

她一步一步走来，鞋子踩在木製地板上，一声一声敲着他的心房。

逆光的初商却把他的神情一收眼底，惊讶后的呆滞，最后是痴迷。

她很满意。

「我到了。」初商立在他身侧说道。

楚耐允又没骨气的哭了，把笨拙的把眼泪擦在羽绒服上，初商递给他手帕，楚耐允不敢接。

她手帕肯定很贵，弄脏怎么办。他很佩服自己，都哭成狗还能替初商考虑。

初商只好上手给他擦，怕帕子伤到他水嫩的脸蛋，动作轻柔。

发现他眼睛微肿，肯定哭了许久。

「他们还骂你，你这么好为什么还骂你。」楚耐允嗓子一吼，初商被他滑稽的模样逗到，安慰：「我不生气，你也别哭了。」

他肩膀单薄，她从他身后搂住，把他稳稳环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才长嘆一口气，把一个下午的郁闷舒缓出来。

「以为你出事，我找了一个下午。」幸好他没事，就是傻乎乎在湖边哭了大半天。

「对不起。」他真诚道歉。

「下不为例，下次再吵架——」

「怎么样？」楚耐允好奇抬头，碰到她下巴，初商反而给他揉了揉脑袋。

「给我打电话。」

楚耐允眨了眨眼睛，「你会来吵架吗？」

他泪眼婆娑，初商抬起修长的食指摩擦他的发肿的卧蚕，「吵架倒不是很擅长，我要是在，你吵完就不会偷偷躲起来哭，不是？」

原来她想到的是这个啊……

楚耐允小心臟扑通扑通跳，他貌似有点懂是为什么了。

「初商，你真好。」他笨重移动身子凑近她，初商淡淡应了「嗯」。

「他们都说我和老女人结婚，大着肚子上位。」楚耐允心眼不大，被人骂的话都放在心上，拿出来数给初商听。

「嗯？」她的传闻已经变得如此不堪了？

「你又不丑，你也不老，我们崽也可爱，他们嘴臭，乱讲话！」楚耐允生气的握紧肉拳，「所以我骂他们了。」

「做得好。」初商虽然不知道现场怎么样，看他模样没吃亏就行。

「初商。」他抬着脸望着她，从他的角度只看到她优美的下颚线和高挺的鼻樑，早已心猿意马，他冷静一下说道：「我发现我特别喜欢的人都会想着占我便宜，也不会喜欢我。但是我讨厌的你又是对我最好的人，世道好奇怪啊……」

「讨厌我？」她懒懒掀开眼皮，眼眸结了层冰。

楚耐允拉着她衣摆，身子往上凑，解释道：「我只是打个比喻，我以前确实很喜欢他们啊……也确实很讨厌你。」

「所以你还喜欢你前任？」初商问，她心底还是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