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冷声道:「是荆州来的人。」
「阿皎……阿皎……」
周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自家阿兄正坐在自己榻边轻声唤着自己的名字,不由惊喜地坐了起来,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上面竟然一点疤痕都没有。
「怎么了,阿皎?」
周皎忍不住伸手搂着周瑜的脖颈,道:「阿兄……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阿兄了……」
周瑜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
「傻丫头,你怎么会死呢?」
「我就知道,有阿兄在,我怎么会死呢——」周皎忽然想起来什么,道:「伯符哥哥呢?他没事吧?」
周瑜的声音却多了几分黯然:「阿皎,你忘了,伯符他……十年前就已经……」
周皎微微一愣,她不由鬆开了手,想要细细打量眼前的周瑜,却见他的脸色迅速衰败下来,不再有一丝运筹帷幄的气势。
眼前的光一下子暗了下来,她眨眨眼,发觉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她不由开始惊慌失措,身体如同机括一般弹跳起来,可当她眼前恢復光明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原来还在榻上躺着。
周皎身体僵得厉害,钝痛更是一阵接着一阵,她一时间不能动弹,只好转动眼睛环视一周,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丹阳的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好好睁开眼看看,周皎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泪水不听话地向外涌,最后更是哭出了声。
练师原本在不远处洗帕子,忽然听到了她的哭声,不敢置信地快步走了过来,等她确认周皎是真的醒了,眼眶一下子便红了起来,抽抽搭搭地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两人相顾无言,各自流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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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晃一枪(挨打)
藉机荡平荆州嘿嘿嘿,趁曹老闆还忙着赶紧的x
第106章 假使君愁我亦愁
周皎虽然不是小孩子,但那个梦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太真实了,她哭得舒服了不少,这才出声道:「练师,扶我起来……」
练师已经擦了眼泪,但眼眶依旧泛红,听她这么说立刻将她扶了起来,拿了几个垫子给她垫好,随后又为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道:「小娘子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周皎摇摇头,她身上虽然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但比起这些,还是她想问的问题更重要。
「伯符哥哥没事吧?」
练师似乎没想到周皎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随后应声道:「小娘子受伤后吴侯特意将张先生请了过去,等到小娘子伤势稳定了,才带着护卫与小娘子一同回来的。」
周皎这才觉得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后问道:「我晕了多久?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娘子昏迷已经一个多月了,中间倒是醒过来几次,只是因为发热,一直在说胡话……」练师接着说道:「吴侯他任周郎为偏将军,亲自发兵攻打荆州去了,春试也被推迟到五月了。」
周皎微微一愣,随后道:「他们出发多久了?」
「将近半个月了。」
周皎估算了一下时间,随后抿了一口水,道:「这样啊。」
练师见她并不惊讶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娘子早就猜到了?」
「那日无论刺杀的是谁,都是我们发兵攻打荆州的好藉口,伯符哥哥这样做是对的。」
周皎的指尖轻轻敲了几下杯壁,唇角多了几分笑意。
练师听完更觉得奇怪,出声道:「无论刺杀的是谁?」
「那日一开始,我以为那些人是奔着伯符哥哥去的,因此才格外心焦,想要亲自前去丹徒知会伯符哥哥。」
周皎垂下眼睑,随后看向练师道:「那群人从一开始要杀的应该就是我。」
练师瞪大了眼睛,道:「他们要……的人是小娘子?」她心思转的极快,道:「难道是有人与蔡夫人相互勾结,想要藉此谋害小娘子?」
「以我那位姨母的性子,虽说也是不拘小节的性格,可她比毒蛇还要厉害,一旦盯上了就不会鬆手,她以往与我谈话都极为谨慎,只留心腹在,可那时我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周皎的语气有些自嘲,道:「她又怎么会在与刘夫人计划谋害伯符哥哥的时候允许一个侍女在院内打扫呢?更何况窗户还如此巧合地留了一条缝。」
练师听她说完,背后已经是冷汗涔涔,嗫嚅道:「小娘子的意思是……」
「她算准了我的性子,只要我听到了这个消息,无论真假,为了放心,必定会亲自去,彻底结果了我。」
周皎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只是道:「若是我真的死了……家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练师安抚道:「小娘子福大命大,蔡夫人的奸计才不会得逞……」
周皎却是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若是我说我已经死了一回呢。」
她见练师表情一怔,随后笑道:「和你开玩笑的,怎么还当真了?好练师,快去给我拿些清粥来,我都快饿死了——」
练师嗔怪道:「小娘子又吓人!」说完便起身去厨下给周皎准备用膳,顺便去支会了其他仆从去告诉周夫人周皎苏醒的好消息。
周皎等她走了,表情才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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