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皎微微颔首,道:「是,我听母亲说过,她生我时是早产,生下来的时候我险些夭折,还是当时阿兄抱着拍了我好几下,我才缓了过来,因此小时候常常生病,后来习武才好了一些。」
张仲景耐心问道:「之后可还有调理过?」
周皎摇摇头,道:「我少时被人带走去别的地方住了一段时间,身体的事情也没有和别人说,回来之后也就没有再调理过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这和我如今的病有关係吗?我还以为我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武,身体应该没事了才对。」
张仲景面色凝重,道:「非也。
周娘是先天的体虚之症,必须要长时间从各个方面调理才好。」
练师比周皎还要急切,立刻追问道:「还请先生告知我,小娘子的身体该如何调理?要准备哪些药材?」
周皎伸手拦着她,哭笑不得地开口道:「练师,别急,别吓着先生了。」
张仲景并不在意,只是呵呵一笑,道:「这调理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也不仅仅是卧床休息、闭门不见、每日清汤苦药地灌着,也可以通过饮食、习惯等各个方面慢慢调整。」
他看向周皎,问道:「周娘是不是经常熬夜办公、无暇休息?」
练师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身体弱的人最忌休息不好,以后要儘量让周娘早些休息,不要操劳过甚。」
练师闻言立刻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周皎,满脸写着「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几个大字,周皎只好无奈地耸耸肩。
她每天也就坚持到凌晨多,而且也只是阶段性的熬夜,活少就能早点上床休息了,放到现代算是熬夜少的人了,髮际线比他们不知道优秀到哪里去了,也只有她的这群「古人」小伙伴们会觉得她睡得太晚。
「另外以食调养并非是□□细粟米,更重要的是要吃得合适,儘量使用性温的食物,免得坏了身子。」
周皎立刻合掌道:「所以我就说一定要吃辣条,可以开胃呢!」
练师瞪了她一眼,道:「如此味辛之物,小娘子吃了舒服才稀罕呢!」
「哎,我就是奇人,稀罕点不奇怪。」
周皎眼巴巴地盯着练师,道:「所以能把辣条还我吗……?」
「小娘子还是歇歇心吧。」
周皎撇撇嘴,随后问道:「先生,那我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不足之症需要慢慢调理,周娘不要心急。」
张仲景说完,提笔写了几个方子,指着其中一个道:「要是周娘再有眩晕或发热的情况,就任选其中一个方子服用。
平日里给周娘喝这一剂,七天一次。」
练师立刻收下药方,随后感激道:「多谢先生,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好好给小娘子调理身体。」
张仲景收拾了看诊的东西,随后道:「更重要的是周娘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切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若是身体不好,再大的志向恐怕也没机会舒展。」
周皎笑道:「先生放心,我还是怕死的,肯定以我自己的身体为重,这话……还是留给别人吧。」
周皎想到孙策与周瑜,一个被暗杀,一个旧疾復发,这两个人可没她惜命,相比之下,她简直不要太爱自己。
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打猎的好时候,既然不打算偷袭许都,正好去一趟春猎,不过周皎还在调养身体,因此孙策也没有和她提起春猎的事情,好让她专心养病。
周皎每天在家里憋着,只觉得自己没病也快要憋出病了,但练师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也只能每天在家做做广播体操,或者去和自家亲妈聊聊八卦。
周夫人抿了一口茶,道:「听说孙家打算去袁氏那里下聘了。」
周皎一边和母亲对坐品茶,一边翻看练师核对过的帐本,听到自家母亲的话,险些一口水喷了出来,不敢置信道:「给谁提亲?」
「自然是袁二娘,是为仲谋求的。」
周皎放下帐本道:「袁公这才走了多久……这么做不大合适吧……?」
「也是不一定的事情,只是说趁着这次春猎看看那孩子品行如何,与仲谋是否有意,毕竟……」周夫人说到这里委婉地停顿一下,道:「还是要仲谋喜欢才好。」
「哦……」周皎瞭然地点点头,随后忽然意识到什么,道:「伯符哥哥他们去春猎我怎么不知道?他们居然不带我?」
周夫人轻笑一声,道:「你的身体还没大好,仲景先生不也说了,你要好好调养吗?这时候跑去春猎,白白浪费了仲景先生给你的良方。」
周皎只能郁闷道:「我都好久没打过猎了,就算做不了将军,我也是半个武官啊,怎么净在家里蹲着算帐了……」
「你啊,得了便宜卖乖——」周夫人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道:「像你阿兄那样在战场上打滚就好了?你阿兄只是不说,可该受的伤一点都没少。」
周皎嘆了一口气,道:「母亲放心,我一定多劝劝阿兄,让他保重身体。」
她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问道:「伯符哥哥他们去哪里春猎啊?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去丹徒,刚走了两三天,是我叫府上的人不要和你说的。」
周皎眨眨眼睛,道:「丹徒?听着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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