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继续向前走,郑成又道:「其他的不必说,这箱子太过笨重,周娘毕竟是女子,这搬箱子的事情还是让士卒们来吧。」
周皎见他坚持,不由莞尔,随后将手中的箱子放在地上,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各位了。」
「周娘太客气了。
来人,为周娘将这箱子搬到车上去。」
「是!」立刻有士兵应声上前,伸手去提周皎的箱子,却没想到他提了半天都没能提起来,不由大为惊讶。
周皎身后跟着练师,见这士兵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这箱子,不由以袖掩面,转过脸去偷偷笑了。
郑成有些窘迫,道:「这……」
周皎在一旁殷切道:「快了快了!这位兄弟再用些力就能提起来了!你可以的!」
张昭在一旁看着,不由笑着摇摇头,吕蒙也忍不住低声嗤嗤地笑了起来。
「这……这……」
那士卒费尽力气也没能把箱子提起来,反而累得满头大汗,最后只能委屈巴巴地看向郑成。
郑成脸色有些不好,却又很快露出笑意,道:「不知道周娘这箱子是如何製成的,看来只有周娘能提起来了。」
「到也不必。」
周皎伸手去提箱子,便轻轻鬆鬆地拎了起来,她把箱子递到郑成面前,指了指箱子上半部分,道:「这箱子是我请人特地用玄铁製成的,还使用了机关术,若是有人想偷这箱子,这里就会喷出箭矢,上面淬毒,虽不致当场殒命,但也能让乱贼生不如死。」
「这……周娘真是思虑周全。」
「郑议郎过誉了。
对了,客栈在哪里?还需来个人引路才是。」
郑成这才回过神,道:「啊……是是是。
快去为张公与周娘引路。」
周皎微微一笑,对张昭恭敬道:「张公,请。」
张昭轻咳了两声,道:「好,我们走吧。」
等到了客栈,周皎将箱子放好,又把屋门关紧,扇了扇风,道:「累死我了。」
练师为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见她一饮而尽,忍不住出声问道:「小娘子是如何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周皎瞟了一圈,压低声音道:「这箱子里面除了机关什么都没有,刚才只是用了一点小把戏罢了。」
练师不由瞪大眼睛,小声道:「小娘子箱子里什么都没有?」
「嗯。
之前在荆州时月英教了我一些,别的不说,做点小机关还是可以的,再说这箱子是纯铁製,自然重了。」
「那……」
周皎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道:「等到真的见了曹公之后再说吧,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又递出杯子,道:「再来一杯。」
练师莞尔,立刻又为她倒了一杯茶水。
一行人在城内修整了几日,这才出发前往宛城,进了曹操的地盘果然不一样,之前在暗中一直纠缠他们的人马都好似销声匿迹了,周皎倒也放心一些了。
北方的冬天干冷干冷的,周皎队伍中的人难免有人适应不了北方的天气而生病,好在恢復的快,倒也不耽搁行程。
等到了宛城又是小半个月过去了,此时已经是腊月,马上就到年关了,宛城也很是热闹,街上人来人往,路过闹市时亦有叫卖声此起彼伏。
周皎坐在马车中,偶尔掀开车帘看看,到也有些感慨。
该说不愧是曹操,这宛城也不过刚刚攻克,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而如今却这样热闹,实在是出人意料,他的治理之道如何也可窥一斑了。
周皎虽然还没见到他,此时此刻却也有些紧张了,毕竟曹操是历史名人,对她而言与周瑜和孙策等人不一样。
她和周瑜是亲兄妹,孙策、孙权等人也是她当做亲人的,可曹操就不一样了,她对他也算是素未谋面的熟悉了,《短歌行》、《观沧海》等名篇不用说,文学作品就更常见了,说是熟悉也不为过。
而这回她要见的可是本人。
周皎放下帘子,搓了搓手道:「练师喜欢这里吗?」
练师也掀开车帘向外看了看,低声道:「自然是喜欢的,幼时在家乡,每逢年关,街上也这样热闹,唯有此时才觉得些许安定。」
周皎垂下眼睑,随后露出一个笑容,道:「正好,我们在宛城过个好年也未尝不可,之前听张公与郑议郎说起,张绣新降,想必这个年会过得不错。」
练师乖巧应了一声。
等到了曹操为他们安排的暂住府邸,使团近些日子的安排很快也下来了,三日之后便在宛城的营帐宴请张昭等人,等到招降张绣结束后再行前往许都。
周皎閒来无事,便琢磨着带练师在宛城城中逛逛,没想到却有人更快上门了。
仆从在门外传话:「周娘,曹公子亲自登门,想要见你。」
周皎猜测着对方可能是曹昂,利落地应了一声,带着练师便去了前厅,果然是曹昂带着两个仆从,除了他身后跟着锦衣玉带的小孩子,都是熟人。
曹昂冲她微微拱手,道:「周娘,好久不见。」
周皎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真诚,不由莞尔,也向他见礼,道:「好久不见,子修。」
很快便有仆从送来茶水点心,二人对坐在案几前,曹昂道:「先前听父亲说起孙太守派人来归还传国玉玺,我便猜想你会来,后又听父亲说你要求取官位,便想着早些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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