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分钟后,随着「躯具留队」队长的叫停,对战终止,她也呼出了一口清淡的冷气。
终于结束了,呜呜。
她现在只想进屋,就算没有暖气也完全没关係那种。
微微动了动脚,刚准备起身的鹿伏兎砂糖才发现,原来最惨的不是她生痒的大腿,而是已经冷到快被她遗忘的脚趾。
「......」
她想起来了。
出门前,为了身上这身和服的「雅正」,禅院长美否定了她想要在单薄的二指袜里加羊毛袜的提议。因为这样不仅会让她的脚看起来格外粗大,而且也穿不上她带来的木屐。
没办法,她只好穿着单薄到透风的二指袜,踩上冰冷的木屐,留住了这般能令人喜爱的「雅正」。
皱了皱眉,鹿伏兎砂糖儘量忽略脚下的麻木,手臂不经意地在扶手上借力,吃力地站了起来,看向一旁正等着她的禅院甚一,琥珀色的猫眼软软一弯,「久等了,甚一大人。」
说着,她朝前迈了一步,膝盖骨颤得快要跪下,只能紧紧抓着身边禅院长美的前臂,避免自己真的当场跪下去。
大概是她搀扶的动作有些明显,禅院甚一走近了两步,皱眉看着她,「不舒服?」
「没有...」
她遮掩道,「只是坐久了,腿有些酸而已。」
禅院甚一也没有再细问,只是看了眼搀扶着她的禅院长美,鹿伏兎砂糖便瞬间从扶着侍女,变成了扶在男人坚实粗壮的手腕上。
嗯??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随即就被他一句「不是想要知道禅院的事情吗」给塞了回去。
「......」
算了,有付出才能有收穫。
今天,依旧是她性命无虞的一天呢!
他们身后,禅院甚尔随意擦拭掉手上残留的血渍,倚靠在擂台上,狭眸看着少女倚近身边高壮男人的瘦弱背影,拨通了电话。
「帮我查个人。」
...
入夜。
鹿伏兎砂糖坐在长廊外,裹着七八条羊绒毯,正在泡脚。
谢天谢地,她的脚还没有被冻废掉。
托着脸仰头,今晚没有下雪,漫天的星子难得没有寒气的遮掩,清晰明亮,就像是曾经她在禅院看过的那夜一样。
从禅院甚一那里回来后,她便确定了她要救的对象只会是在甚尔和甚一之间。
因为如今的禅院,使用「甚」字的只有两人,比起禅院甚一,她觉得甚尔的可能性更大。
要问原因的话,大概是....看脸。
没错,她就是这么肤浅。
看了会儿月亮,鹿伏兎砂糖有些无聊地低下头,干脆抱起了三味线,轻拨了拨。
她今天还没有来得及练习。
清脆的琴音从少女手下划出,从津轻的苹果小调,弹到古典的元禄花见踊,鹿伏兎砂糖一边保持手感,一边等着甚尔回来。
她需要知道他的联繫方式,说不定就有捡漏的时候。
琴音伴随月色,从月上树梢到月至中天,鹿伏兎砂糖手酸地停下了弹拨,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表情逐渐呆滞。
「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屋檐外深冷的夜色,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早知道她先睡,然后定个闹钟算了。反正这人都住在她这里,半夜总是能逮住人的吧?
俯身摸了摸羊毛袜里逐渐冰冷的脚踝,鹿伏兎砂糖起身,正准备进屋。这时,一旁突然传来的低磁嗓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在等我?」
是禅院甚尔。
鹿伏兎砂糖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男人隐在夜色里看不真切。
「甚尔,你回来了!」
她有些惊喜地问道,终于等到人了!
他低沉地「嗯」了一声,在她看不见的阴影里,勾了勾唇道,「你在等我?」
「嗯嗯。」
鹿伏兎砂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等我做什么?」
男人慢慢走近了屋檐,鹿伏兎砂糖猝不及防地在他身上闻到了一阵香水味。
成熟诱人的花香调,女士香水,而且价格不菲。
少女皱了皱鼻子,忍不住靠近了一步,想要再确定一下她的判断,还没靠上去,就被禅院甚尔伸出一隻手指抵住了额头,又问了道:「做什么?」
「你去哪里了?」
她抬眼问道,「你身上有香水味,而且是很贵的那种。」
「鼻子不错。」禅院甚尔懒洋洋地夸了一句。
「........」
鹿伏兎砂糖见他不想说,也没纠缠,直接就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目的上,「甚尔,你可以给我你的联繫方式吗?」
「电话、e-mail、LIwitter......」
她把自己知道的社交软体都报了个遍。
禅院甚尔没有打断她,只是玩味地听着,等她说完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可以。」
鹿伏兎砂糖先是惊喜,随即反应过来,谨慎地看着他道:「收钱吗?」
「当然。」
男人收回抵在她额头上的手指,看着她薄唇一掀:「看在你要得多的份上,打包价一百万,不二价。」
「........」
她就知道!
鹿伏兎砂糖气馁地垮下肩膀,思索片刻,刚想用与昨夜同样的「房费」来抵,却因为他的下一句话愣在了原地。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