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惊得抬起头，「你怎么知道...该死的，我就知道。」在哥谭能有什么事情逃过蝙蝠侠的眼睛呢。

所幸事情也被知道了，杰森干脆直接摆烂, 一副送了又能怎样的样子。

「好吧。」布鲁斯举手示意自己投降, 他主动搂起杰森, 「跟我说说她, 儿子，让我听听是什么样的人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

「我不知道, 布鲁斯。」杰森道，他按下遥控，影音室变得黑暗，只有当屏幕上亮起的时候，才能勉强看清楚对方的表情。布鲁斯没有阻止杰森的行为, 相反他尊重杰森的行为，他明白有的时候那些吐露心声的人未必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表情，就像他一样。

「我没想过这些事情——没在她身上想过这件事。」杰森缓缓叙述道, 「即使是莫莉甚至是莉娜, 我也只是把她们当做朋友，你知道莉娜, 跟帮/派有联繫的那个女孩，她告诉我情报，我则击败那些人，我们合作过但似乎也到此为止了。」

「但她好像不一样，她从一开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觉得她让我变得很奇怪，奇怪的我去皮特罗跟我一起去首饰店，还被他嘲笑。」

「哪里不一样。」布鲁斯怂肩调笑着，「向星火一样的外星人吗？」

不，我该怎么告诉你，她是死人还是个在哥谭上班的死神。杰森沉默了，他在想要将安阳的身份告诉布鲁斯吗？布鲁斯会相信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吗，还是在想他已经到臆想的地步了。

最终杰森隐去安阳的身份只是简单的形容了安阳的外貌和姓名。

「安阳？」布鲁斯用中文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个文静阳光的女孩。」

「....」文静是来形容安阳的吗？杰森一时卡壳，违心点了点头。

「所以，你告诉她了吗？」布鲁斯问道，「挑明了那种。」

杰森摇头，「不，我不确定我们之间会怎样，布鲁斯，我只知道我不想站出来破坏我们的这段关係。」

「你在害怕，杰森但你也很矛盾。」布鲁斯指出，「你不拘泥于朋友关係但你在朋友阶段徘徊因为你想维护你们之间关係，哪怕你们现在只是朋友你都想要留住对方，所以你得承认你对她有着朋友之上的感情。」

杰森愣了一会，向布鲁斯点头承认，「你说的对。」他求助的看向布鲁斯，「我该怎么办？」

是心有不甘，还是心碎于此亦或是...心想事成。

「她对你来说是什么？她知道你在做的事情吗？」布鲁斯反问道，「而你呢，你愿意告诉她你的身份吗？将你的秘密都託付给她吗？」

「我不是在逼迫你选择，儿子。你要知道我们背负的远不止这些。短暂的欢愉和长久的陪伴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杰森想起了那个拥抱，在剧院的后院，他刚从小丑手下死里逃生，喉咙间的酸涩疼痛感，寂静时候心跳如打鼓般的咚咚声，他强迫自己冷静，脑海中却一直闪过小丑的脸和蝙蝠侠的怒斥声，这些东西正在他脑海中不停交替着。

杰森能感受到胃液在肚子里翻腾，他几欲呕吐出来。

直到她的到来，明明她在他的背后、明明她没有走路，可他就是知道她来了。

猛烈跳动的心跳、躁动的情绪在这一刻奇妙的得到了缓解，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就像她在那个跳台拉住他的手一样，他的眼睛里只有眼前之人。

他看向布鲁斯认真道，「她对我就像茜尔沃对你一样。」只是这一句话便说明了所有。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布鲁斯也不由得愣住，记忆中女人的银色的髮丝仿佛再一次悄悄划过他的脸颊。

布鲁斯，女人道，我不知道爱是什么形状，但我知道你在我的身边，而你无处不在。

他不由得侧身紧紧抱住杰森，他已经在哥谭失去太多人了。

两个人在黑暗中片刻相拥。

布鲁斯拍拍杰森的后背，他打开灯光向门口走去，再打开门之前，他回头向杰森挑眉手对着他一指道，「你知道吗？杰森，车库那辆红色布加迪的油已经加满了。」

说罢，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还隐隐约约传出他的声音。

「记得让她开车，还有如果她同意了一定要问问养不养猫！」

「这几天一定要和猫这么过不去吗？」杰森笑着摇摇头，究竟是猫过不去还是和猫女过不去，布鲁斯比他更清楚。

————

蝙蝠洞，布鲁斯拿起摆架上的照片，他摩擦着照片上女人的脸，最终也没有喊出女人的名字。

放下照片，他走到蝙蝠电脑前，拨通了卢修斯的电话。

「中午好，韦恩先生。」卢修斯温和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

「如果您是想问关于尼尔祖科的事情，我这边给出的答覆是他看起来没有问题，韦恩集团下的医疗研究组对他进行了多次全身上下的扫描，除了医生口中的失忆问题和面容问题，毫无疑问，尼尔祖科是个正常人，这种失忆没有导致他失去生活能力以及思考行为，我建议您还是向超人先生寻求帮助。」

「谢了，卢修斯，汉尼拔莱克特那边是什么情况？」

「好的，韦恩少爷，莱克特先生在为哈费曼小姐提供了丧葬费后的两天内就离开了哥谭回到纽约。」

「走的这么急。」布鲁斯思索道，「他对这件事怎么看，还有他怎么解释尼尔祖科曾经出现在他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