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看孔莜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她伸手戳了戳孔莜的额头，「你是被告白，又不是被威胁，一般女孩子被告白不是应该高兴羞涩，然后享受被人追的过程吗？」

孔莜蓦地瞪大了眼睛，就差没来个战术后仰了，「享，享受……」事情来得太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就陷入两难的境地中，哪来什么的羞涩高兴啊，更别提享受了。

家入硝子说得相当淡定且理所当然的，「是啊，五条和夏油两个人虽然性格是糟糕了点，有时候做事也让人一言难尽了点，但在都是怪人的咒术师里这都不算什么了吧，好歹也是长相过关，实力不俗的人，而且一起同学了这么久，你对他们也足够了解，至少人品还是放心的。现在他们和你告白，你难道不应该高兴自己很有魅力吗？」她真不习惯莜莜这种样子。

「魅力？」孔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难道是传说中的女性魅力，我竟然会有那种东西吗？」

她可是那种和两个dk一起出去只要穿着裤子都会随意岔开腿坐的人啊，和日本这边好多可可爱爱又优雅的小姐姐完全不一样。

家入硝子见状就是笑了出来，止都止不住那种，「那总不能说五条和夏油都眼睛瞎吧，」顿了顿，「啧，夏油那眼睛看不出来瞎不瞎，五条戴着墨镜倒有点那个味道。」

孔莜没忍住也笑了出来，「硝子，你好坏啊。」什么叫夏油那眼睛看不出来，什么叫五条戴着墨镜有点那个味道，她都听懂了啦。

家入硝子朝孔莜眨了眨眼睛，多年好友，早就习惯了各种玩笑，「所以换个角度想，如果你实在拒绝不了的话，就享受这个过程嘛，说不定哪天你就做出选择了呢。」

没想到孔莜却是摇头，「我做不到，感觉这样对悟和杰都不好。」她又不是什么情场高手，做不到这样的事啊。

「那也没办法，这不是你做不做得到的问题，」家入硝子摊开手，「你都已经拒绝了，难道还能管得了那两个傢伙怎么做吗？」

「……」孔莜沉默了下，随即捂住胸口，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一箭，心好痛，「硝子，这句好犀利啊。」她思索了片刻，「如果我离开一段时间呢？」

感情是会被时间消抹的吧，虽然杰说了那样的话，她当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但是，但是……

家入硝子一挑眉，「如果你觉得这样你好过点，我倒是赞成，」对于她来说，当然是莜莜最重要，只是，「不过你能离开多久？你怎么能肯定他们对你的感情浅薄到会被短短的时间磨去？」

孔莜僵住了，随即微微偏转视线，「因为高专学生就这么少，毕竟天天相处。」如果毕业之后接触了更多的人，那或许就不一样了。

「那是你以为，」家入硝子相当犀利的指出这一点，「要知道咒术师都是些很疯狂的人，谁知道他们会疯成什么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孔莜忍不住双手抱头，「那样怎么办，难道只能摆烂了吗！」平生第一次，她竟然也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毕竟，她实在不习惯长时间陷在某种负面情绪当中，谁这样久了都难受，更何况她向来不喜欢纠结。

「你说什么？」这个词家入硝子没听过，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更何况孔莜还是用的中文。

「我最近听到的一个词，」孔莜吸气，「就是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就以烂为烂，管不了也不管了，随便事情怎么发展吧。」

家入硝子一偏头，「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啊，实在不行就让事情就这么发展呗。」感情的事又不是其他，一定非要有个答案和解决方法的。

就这么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或许莜莜很快就能从两人中选一个出来，或许莜莜一直不答应，那两个自然而然就会失去兴致，也或许还有个可能性，三个人……嘛，谁知道呢。

孔莜还想说什么，突然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摸出来看了看，朝家入硝子做了个手势才接起电话，「餵……」

只片刻的功夫，家入硝子就眼睁睁看着孔莜的脸色变了，如果刚才她只是玩笑似的说对方的脸色不好的话，那现在她的脸色就是真正的煞白一片，连眼睛都睁到了最大。

那是听到了什么让她极度不敢置信也不能接受的事情才会露出的反应，这样的反应让家入硝子也收敛起神色来，莜莜是用中文在打电话，所以，是她家出了什么事吗？

果然，家入硝子的不详预感成真，孔莜很快挂断了电话，勉强深吸了口气才抖着声音对她道，「硝子，麻烦你帮我和夜蛾老师请假，我要马上回国，我爸爸……生病了……」

家入硝子听得也是一惊，随即立刻点头，半分没有拖泥带水，「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和夜蛾老师说的。」

孔莜朝家入硝子点点头，什么都来不及解释，直接起身直奔寝室，她要回去拿护照然后直接去机场，在路上订回去的机票。

孔莜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和家入硝子打了声招呼，连假都是她帮忙请的，夜蛾正道得到消息后也是怔了下，「硝子，莜的父亲病得很重吗？」

「嗯，」家入硝子点头，「虽然莜莜没有说具体的病情，但看她的样子，只怕是病情很严重了。」否则莜莜也不会慌乱成那样。

夜蛾正道闻言嘆了口气，这种情况谁也没办法多说什么，「我知道了，只希望她父亲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