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轩出事的时候，你在哪？」

「我在教室。」

「在这次的坠楼事件之前，你和周明轩是什么关係？」

「我和他不熟，只说过一次话。」

「你们谈话的内容是？」

浅灵抿了下嘴唇，犹豫片刻之后小声道：「我想让李冉冉照着简讯完成指令，被她拒绝后，周明轩就走了过来警告我，以为我要撬他墙角。」

「是这个简讯吗？」

接着，警察将一台亮屏的手机放上桌。

浅灵瞥了一眼，纤长的睫毛微颤，缓缓点头，「是。」

「你认识发简讯的这个『国王』吗？」

「我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就能笃定这个人所说的内容是真实的？而不是一场有意为之的恶作剧？你提前知道会有这样的惩罚？」

「我不知道，」浅灵道：「我也没想过会是这样，只是我自己很害怕，因为简讯上的指令内容不难，于是我没想太多，就照做了。」

说这话的时候，浅灵想起先前看到的血腥画面，语调都止不住的颤抖。

「要是我知道惩罚会这么严重，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劝他们听指令，他就不会出事了。」

眼前的少年垂下眼皮，纤长浓密的眼睫毛打下一片浅浅的阴影，他咬着下嘴唇，双手交迭在胸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泛着缺乏血气的苍白。

坐在对面的警察停下笔，轻声道：「你不用自责，周明轩坠楼这事和简讯有没有关係还不能完全确定。」

他合上笔录本。

「可以了，很感谢你的配合。接下来如果想起什么，可以再联繫我们。」

浅灵点头，「好。」

他回到教室后没多久，沈临川也回来了。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浅灵摇摇头。

两人被问到的问题都大致相同。

虽然这个简讯来的有点奇怪，但因为没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这件事情被暂时定性为学生意外坠亡，周明轩的尸体也被家人领了回去。

而李冉冉也回到了教室。

她头髮贴着脸颊，手臂和衣服校裤黏着血迹，魂不守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一动不动。

她附近的同学担忧地喊了她几声。

「李冉冉，你没事吧。」

下一秒，静坐的李冉冉忽然站起来，衝到最后一排，将浅灵手里的试卷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浅灵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手中的签字笔滚落到地板，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是你害死的！！」

李冉冉指着他。

「就是因为你，你转学过来之后才发生的这种事，『国王』和你到底什么关係？！」

她的声音悽厉又嘶哑，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

「为什么警察已经找上你了，你还可以安然无恙坐在这里，而他、他已经走了，你把人还给我！！」

她的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我说刚才班主任为什么看着怪怪的，原来是警察来找人。」

「这个什么简讯，确实是在浅灵来了之后才出现的，而他自己通过了指令，看来就是他在自导自演。」

「一开始就是他在搞鬼吧。」

浅灵皱着眉头，察觉到了教室里望向他的视线里满是恶意。

李冉冉上前一步，「是你做的吧？」

浅灵将身子往后。

「李冉冉，你冷静一点。」

「别装了，就是你做的吧！」

她伸出手去掐浅灵，边喊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只听一声椅子划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浅灵双手护住脑袋。

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他缓缓睁开眼睛，面前的光线被一道挺拔的背影遮挡。

沈临川将他护住伸手，抓住了李冉冉的手。

「闹够了没有？」

第59章 不守规则的惩罚

=============================

59

李冉冉试图从沈临川的手里挣脱，然而他的表情淡然，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含糊。

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李冉冉，你发什么疯？」

纪嘉誉紧跟着站起来，走过去将她一把推开。

「周明轩出事的时候，他在教室里，难道是他能分/身过去把人推下去的？你动点脑子好不好？」

李冉冉后退两步。

其他人也面露尴尬。

确实，当时浅灵和他们一起都在教室里，没有可以作案的时间。

就算是浅灵不在现场。

就浅灵本人的体格，根本做不到把比他强壮的周明轩推过天台的围栏。

纪嘉誉看向沈临川身后的浅灵，「喂，你没事吧？」

浅灵摇摇头。

纪嘉誉道：「那些没有证据就乱说话的人，下次小心着点，再给我听见饶不了你们。」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纪嘉誉捡起地上被揉皱的卷子，铺展平后放到浅灵的桌子上，「没事了，继续做吧。」

李冉冉看了浅灵一眼，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个上午没有挪动过半步。

直到中午的放学铃声响后。

所有人都离开，浅灵再看过去时，李冉冉的位置上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