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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过程并不短暂,如果某位患者配合,指不定能在期间找到轻鬆解决的方案。

然而这位患者显然很有主见,振振有词的歪理能气死所有医者:「为什么浪费那个时间?你就做一个基本的算术,我因为毒性爆发不得已得歇息的时间加在一块,能有耗费时间找那什么无痛治癒的方案浪费的时间长?行了行了,就这么凑合凑合得了。」

卡俄斯被雅辛托斯的「凑合凑合」气得当场抽离神识,甩袖离开。飘到塔尔塔罗斯身边时,这位地狱之主正在对越狱未遂的囚犯施刑。

虽然有一道门隔着,卡俄斯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情况,但单听囚犯变了调子、不断含混求饶的悽厉惨叫穿透厚实的门传出来,也能想像到塔尔塔罗斯施加的刑罚有多么严苛。

塔尔塔罗斯很意外在这时候能见到卡俄斯,用眼神示意稍等片刻后,抬手叩了叩门:「下回还越狱?」

「不……啊!!!!求求你,不……」囚犯的惨呼声低了下去,大约是已经晕厥。

塔尔塔罗斯轻啧了一声,往门边木板上标记了个符号,才转身:「怎么?有事?」

和卡俄斯相处的久了,塔尔塔罗斯多少也知道一点卡俄斯的性子。有的时候就算有事,对方也没那么快回復,所以塔尔塔罗斯便顺道扯了点閒话:「对了。之前你问我的禁制用的怎么样?后来补了没?」

其实就往常来说,他的话并不多,跟卡俄斯也就半斤八两。但两个闷葫芦里,总得有一个先开口,他和卡俄斯在一块,很明显只能是他先开口,硬着头皮做活泼的那个闷葫芦。

卡俄斯还在思索要不要跟塔尔塔罗斯控诉雅辛托斯的行为,闻言微愣:「补什么?」

「?」塔尔塔罗斯也愣了一下,「你不是说那人的魂魄快散了——你没听到过警报?」

卡俄斯不自觉地在心里皱了下眉:「听过。但为什么要补?」

他其实不大喜欢听到「警报」这个词,这会让他回忆起雅辛托斯每一次毒发时,禁制通过神力的连接传过来的长久的、尖锐的鸣响。

那声音总能让他格外烦心,偏偏某人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乐意施舍给自己的身体一点时间或者注意,反倒衬得他皇帝不急太监急。

「??」塔尔塔罗斯更加困惑,「听过你怎么会不明白为什么要补?」

他耐下心详细解释:「我们的神力对于亡魂来说太过强悍,所以我提供的那种禁制,其实并不牢固,就像是一层单薄的气泡,里面的亡魂溃散后撞击在气泡上,形体能够在此期间重新恢復凝实,但被撞到的气泡也会因此而破掉。你既然说听过警报,那你手上的那个亡魂应该溃散过至少一次吧?难道你看到禁制破裂,就没想到要补?」

卡俄斯:「……禁制没破。」

「怎么可能?你才说了听到警报——」塔尔塔罗斯顿了一下,意识到一个并不太可能的可能性,「他……警报响了,但是魂魄没散?」

塔尔塔罗斯有些难以相信,忍不住问:「那警报应该响得不久?也不是很响?」

「……很久。」久到他心烦意乱,也响得他烦躁不已。

卡俄斯沉默片刻:「响了七八次。」

塔尔塔罗斯哑然。

七八次,很久,那是什么概念?他在心里消化了一阵,还是没能消化得了,转身指着背后那扇牢门:「知道这里面的是谁吗?克洛诺斯。第二代神王。」

「能让他痛到像刚刚那个地步,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求饶昏厥的刑罚,都无法让警报被触响。」

塔尔塔罗斯敲敲旁边的木板:「我还得分个两三次,才能完成对他的刑罚。你说你手上的那个亡魂,警报响了七八次,魂魄一次都没散?就一点没靠禁制,全靠自己撑过疼痛?」

「……」卡俄斯有些无言。

毒毕竟不在他身上,不知道能有多痛。他只能在警报声响得他烦躁无比时,猜测一下那大概很难熬,但没想到能难熬到这种程度。

「那上次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大概是听岔了。」塔尔塔罗斯道,「那个亡魂,是个人类?彻头彻尾的人类?就没有混什么神明之血之类的?」

「没有。」卡俄斯声音有些沉,「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

但却有着比神明还强大的意志。

他甚至想像不到雅辛托斯求饶是什么样子,哪怕是警报响得他都觉得并不存在的耳膜刺痛的时候,那张嘴还是叭叭的,总显得好像……很轻鬆。

熬一熬就过去了。

不管什么事,不管再大的难关,熬一熬就过去了。

他就是这样一路走来的吗?卡俄斯想。

「……俄斯。……卡俄斯。」塔尔塔罗斯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那个……是来找你的吗?」

塔尔塔罗斯带着几分无言指了指空中飘着的一隻果篮。

这玩意儿长得花里胡哨,边沿还用藤蔓编着娇俏的花纹。

塔尔塔罗斯也很不想相信这东西能跟卡俄斯扯上什么关係,然而这篮子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就对着卡俄斯的神识撞,当初他看哈迪斯养的那头蠢狗也是这么拿脑袋撞哈迪斯的。

「……」卡俄斯垂头看了眼果篮。

这玩意儿一点都不怵造物神的凝视,只管孜孜不倦地拿把手敲他,颇有主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韵,有点欠。但……

[希腊神话同人]斯巴达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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