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吧,说滑稽也很滑稽,说无语也挺无语。
但凡明塔多等两秒,赫菲斯托斯和阿芙洛狄忒就下来了,指着这两个泼脏水还不是一泼一个准?偏偏这姑娘这么心急,宁可嘴硬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啊,这、这……」明塔一下结巴了,看着车上的两个幼崽,颇有种知道自己发作错了很丢人,但如果纠正更丢人的进退两难。
尴尬地结巴半晌,这姑娘干脆又一闭眼,一条道走到黑:「太过分了!这两个又是你和谁鬼混生下的野种?一个比一个丑!」
一石惊起千层浪:
火神崽:「呜……她说我丑……」
美神崽:「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你说谁丑?!啊???」
阿卡:「『和谁鬼混』?『生下的野种』?」
车上总计三人,三人都被明塔激怒。
雅辛托斯都要被这姑娘逗笑了,搓揉了一下手里满脸不爽的长条猫脑袋:「怎么这么急着想给你家陛下戴绿帽?」
「你,」明塔噎了一下,气恼地睁眼,「事又不是我做的!」
这姑娘也是够勇,扭头又衝着美神崽睥睨冷笑:「拿把镜子照照你自己,站在冥后身边你灰扑扑的就像个蘑菇。」
「??」美神崽张口结舌。
你他妈的,到底想攻击谁?为什么突然又捧起情敌,拉踩起我?
死神和睡神抱着大批公务来到行宫,看到的就是马车边的对峙。除了雅辛托斯满脸兴致盎然,在场的没一个脸色好看:「这是怎么了?明塔,你不是应该在冥王殿吗?」
「哦,」雅辛托斯举了一下手里的长条猫,「这位姑娘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说几句哈……尔长得丑,赫菲长得丑,阿芙长得丑,以及我水性杨花,给你们陛下戴了三顶大绿帽。」
「……」塔纳托斯差点掉了手里的公文。
睡神的脸也绿了,难得一扫倦态,颇为严厉地呵斥:「明塔!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勇,这姑娘是真的勇。
别人踩雷最多一下踩一个,这姑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了一串儿壶挂在胳膊上啊!
也不看看在场的神明哪个是好相与的,指着冥王本尊又是骂丑,又是抢着帮戴绿帽,对着最忌讳别人提及容貌的火神和最在意美貌的美神骂丑……太可怕了!难道明塔就不怕触怒神明吗?!
塔纳托斯差点当场一个滑跪,第一时间衝过去亡羊补牢:「没有没有,那个,什么,水性杨花,哈哈!这个,没有绿帽,不存在绿帽。你……」塔纳托斯对着雅辛托斯搓着手,谨慎地更换了一下称呼,「您还好吗?那个,不委屈吧?想……想哭吗?」
修普诺斯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举起公文,挡在自己面前,远远地发来关怀:「千万不要觉得委屈,我们一定会为你……为您出气的,您想怎么惩治她?贬职?送去给三头犬刻耳柏洛斯餵食铲屎?只要您开口。」
「?!」明塔震惊地瞪大眼睛,几乎喊出声,「塔纳托斯、修普诺斯!你们为什么对一个不忠于陛下、把陛下的脸面往地上踩的人类如此卑躬屈膝?!」
塔纳托斯紧张地盯着雅辛托斯,嘘明塔:「你少说几句!」
把陛下的脸面往地上踩的人不是你吗?一会指着骂丑,一会一口气戴仨绿帽。
明塔就不,胸脯一挺,喊出了英勇就义的气势:「我看错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和我一样,一心忠于陛下……哈!我知道了,你们这样讨好冥后,是不是也被他的容貌所迷惑?没想到啊,千日防贼,竟是家里出了内鬼!」
「……」睡神兄弟默默将眼神投向这憨憨,他们也没想到啊,眨眼间的功夫,明塔又从空气中灵巧地拈出两顶无中生有的绿帽,唰得套到陛下头上。
哈迪斯的脸也跟着绿了:「塔纳托斯——」
死神兄弟一个激灵:「陛——下尊贵的儿子,」塔纳托斯的脸色有些苦逼,他感觉单凭自己想出的这个掩饰真相的鬼主意,很可能哈迪斯恢復后,他也逃不过要去给刻耳柏洛斯铲屎,「您想怎么惩治明塔?」
哈迪斯还没说话,一直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雅辛托斯开口道:「等等吧。」
塔纳托斯瞬间噤声。
虽然,照理来说,他们应该优先听从陛下的安排,但是,如果他们也失去了神力和记忆,又该怎么继续照料陛下呢?
他们这个叫做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雅辛托斯随手把长条猫放下,走到明塔面前:「你说自己忠于谁?冥王陛下?」
明塔昂扬起下巴:「没错,我——」
接下来的话,她一个音节都蹦不出了。
来自冥王神格的压迫力令明塔噗通跪倒在地,双手撑地,手指深陷泥土,才勉强没有五体投地。
但身体上的屈服,又怎么能比得上她内心的骇然。
明塔有大堆的问题想问,偏偏在神力的震慑下,嘴巴连张都张不开,作为冥王的从属侍女,她的身体本能地摆出顺服的姿态。
雅辛托斯也没有闹出大动静的打算,神力只针对明塔施放了须臾,就收敛起来:「现在呢?」
现在?现在什么?明塔茫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雅辛托斯是问她,冥王的神格已经在他身上,明塔效忠的究竟是哈迪斯,还是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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