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臟却依然「砰砰」地剧烈跳动着,脸不由自主地发烫髮热,胸口上下起伏。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呼喊声:「……欢儿?」
莫亦欢一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慌忙仰起头来、回应道:「陛下?陛下,我在这儿!」
脚步声渐行渐近,莫亦欢看着匆匆走来的锦衣男人,开心地伸手挥了挥:「陛下!」
「怎的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姬越看到莫亦欢,鬆了一口气,旋即脸上作出愠怒的神色:「朕不是教你乖乖等着朕么?让朕一顿好找!」
「嘿嘿!」莫亦欢一脸乖巧地笑,试图蒙混过关:「我想洗个澡嘛!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洗?」
姬越先是一怔,随后弯唇笑道:「好啊,难得欢儿主动邀请朕,却之不恭啊!」
他说着,真的伸手去解腰间的玉带,一看姬越这么干脆果断,莫亦欢反倒是有点怂了:「那个,陛下,你来真的啊……」
「自然是真的,君无戏言。」姬越说着、不紧不慢地解开外衫,又去解里衣的系带。
莫亦欢慌了,赶紧从水里站起来,伸手想要去够自己的衣服。姬越眼看着少年像一尾滑溜溜的鱼儿一样从自己面前溜过,眸色一暗、喉结上下滚了滚,仿佛扑食的饿虎一般,猛扑了过去。
河滩草地绵软,草叶上站着的露珠飞溅。
莫亦欢眨了眨眼、咽了口唾沫,艰难道:「陛下,这是在外面……」
姬越挑眉:「那又如何?」
莫亦欢红了脸,伸手轻轻推了推姬越的肩膀,哀求似的道:「陛下,我们还是回去吧!」
少年的眸子泛着动人的水光,一张精緻至极的小脸微微皱着、看起来我见犹怜。姬越眸色越发深暗,低沉地缓缓道:「可是,朕已经等不及了,怎么办?」
莫亦欢小脸微微涨红,瞪着他,嗔怪地说道:「喂,你怎么天天都……你不累吗?」
「累?」姬越笑:「朕的欢儿这么迷人,朕怎么可能累呢?」
莫亦欢忿忿道:「陛下你……唔……」
姬越俯身吻上少年的唇,把尾音尽数吞没。
傅夕寒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他应该赶紧离开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双脚就像是被牢牢黏在了原地,一步也迈不开。
「陛下……」
耳边少年如小猫一般的呢喃声、声声入耳,伴随着草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心臟「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的声音。
傅夕寒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不久前的那一日,喝醉酒的晚上所发生过的事情,零碎的片段疏忽地浮现在了傅夕寒的脑海里。
眼前忽然闪过温潇的脸。他白皙素净的脸上泛着赧然的神色,向来绾得整齐的一头青丝凌乱地披散,嘴里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傅大哥……」
傅夕寒心臟猛地一跳,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陛下……」
耳边少年的唤声越发甜腻,傅夕寒几乎是仓皇而逃。
一连几日的鏖战。
姬越不许莫亦欢上前线,他每次随将士们衝锋陷阵的时候,莫亦欢就留在营帐里等他。莫亦欢担心姬越在战场的安危,每天都忧心忡忡坐卧不安的,他感觉再这么过上几天,自己就要变成多愁善感的老妈子了。
每天晚上姬越回来,莫亦欢都会为他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检查一遍,看他有没有受伤,直到确认他毫髮无伤,这才长长鬆一口气。
还好,几天以来,传来的都是捷报。
又一天晚上,姬越回到营帐,一脸的喜色。
莫亦欢有些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姬越把少年揽入怀中,笑道:「朕的大军马上就要攻入宋国都城了,宋折戟败势已成定局,朕就等着他出城来降了!」
这确实是好事……
然而莫亦欢听到这话,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感到一阵愧疚。
宋折戟,好好的一个男主,本来应该大权在握美人在怀的,可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缘故、要落得一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姬越笑着道:「欢儿,到时候,朕在你的面前亲手斩下他的头颅,你说好不好?」
莫亦欢别过目光,轻声道:「陛下,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杀人。」
姬越脸上的笑渐渐敛去,眉头皱起、眼里寒意凛然:「你这是什么话?别人朕都可以不杀,但这宋折戟,朕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让他死无全尸!」
莫亦欢心里有些难过,背过身去,沉默着不说话。
姬越沉沉的声音落在耳畔:「怎么,难道你真的舍不得他死?」
莫亦欢依然不应声,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姬越提高了声音,断喝道:「欢儿,你难道忘了么?他差点玷污了你,也险些要了朕的命!」
莫亦欢试图劝他:「陛下,你先冷静一点!」
「为什么?」姬越一把扳过少年的肩膀,双眸泛红、激动道:「还是说,你真的对他还念着什么旧情?」
莫亦欢:「我没有……」
姬越却不由分说地打断他,手指握紧,胸口剧烈起伏:「你一直不肯回答朕的问题,难道也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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