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玉簪的东方不败倾身借着温泉水看了眼,见那乳白色的水面隐隐约约倒映出一抹赤红色,便抬手往发间摸去。
顾客慈引着他的手摸了摸红玉雕刻而成的髮簪。然后又低头亲了亲东方不败手指间碧绿色的草戒,表情满足:「定情信物和定亲信物都给夫人了,夫人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东方不败:「……」
这玉簪说是定情信物倒也罢了,这些时日其实东方不败并没有少看到顾客慈拿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雕刻,想来是不想被自己发现才将玉涂成了那颜色,但是这草戒指……算是哪门子的定亲信物?
算了,这人奇奇怪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东方不败垂眸想着,任由顾客慈帮他整理颈间肩膀的髮丝,忽然道:「我想要闭关了。」
顾客慈的动作一顿,将东方不败的髮丝放在身后捋顺披散下来,笑道:「好,咱们回黑木崖。」
他心中的凤凰终于将死死护着的那朵花放开了花苞,只要再多一点点的耐心,多一点点的时间,便能开出这世间足以让天下人艷羡的花。
——
两人回去马车时雪貂正在上面躺得四仰八叉,无聊地滚来滚去,大尾巴在阳光下懒洋洋地一翘一翘。
见两人回来,雪貂立马翻身而起,目光灼灼地看向明显气氛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在东方不败上车时冒死凑近闻了一口,立马扑到顾客慈的脸上张牙舞爪地狂吱:「卧槽卧槽卧槽!我鼻子闻得真真的!教主身上一股子你的味儿!!你们去小树林干什么了!!」
「你是东海龙王养的貂?」顾客慈将扒在脸上扑腾的雪貂撕下来任由它在自己手上疯狂乱扭,抬手就给了雪貂一个脑瓜崩,「长得不大管的倒宽——」
将手中不安分的貂甩了个七荤八素,顾客慈将貂放在车厢外,顺手拎过缰绳塞进雪貂的小爪子里拍了拍:「乖,回黑木崖,我知道你认路。」
雪貂:「……?」
人干事?
僵硬且不敢置信地看着连头髮丝都写着春风得意的顾客慈迫不及待地钻进车厢去和教主二人世界,雪貂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缰绳,又抬头看了看吃饱了马草正踢着马蹄子的高头大马,一张毛绒绒的小脸上写满了本不该它经受的沧桑。
他单知道顾客慈这人狗,却万万没想到这人还有见色忘统的一天。
「吱!」
大马感觉到缰绳一动,力道却不对劲,不由得回头看。
原本坐着的雪貂被这怀疑的一眼看得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一跺脚,爪子扯着缰绳用力一拉:「吱!」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东方不败诧异地看着跟着他坐进来的顾客慈,问:「谁在驾车?」
「养貂千日,用貂一时。」顾客慈笑眯眯道,「夫人放心,小貂识途,定能将咱们顺利送回黑木崖——」
东方不败想到顾客慈那隻和主人一样杀不死又分外灵性的貂,当即:「……」
——
西域魔教
侧躺在贵妃榻上的玉罗剎缓缓睁开眼,那双琉璃色的眼珠里满是冷漠的玩味。
他做了一个梦。
高高在上的神明告诉他,无论他再如何修炼,再如何自我磨砺,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绝不可能想突破大宗师境界踏破虚空。而那枚至关紧要的钥匙,却是杀死一个凡人。
有趣。
玉罗剎舒展了身子下榻,赤足踩在温热的暖玉地面上,抬手抽出旁边玉瓶里绽得正旺盛的花,用手指轻轻将花瓣碾碎成泥,看着艷丽的红色沾染那葱白色的指节。
「来人。」出声的瞬间,白雾骤然而起笼罩住玉罗剎的周身,将那张被时光眷顾的面容尽数遮挡。
门口候着的侍女应声而入。「教主。」
「去查查,中原是不是出了一位叫做顾客慈的青年才俊?」玉罗剎的声音很是温和,白色的暖玉地面上却缓缓滴落了几滴红色的液体。
「奴婢遵命。」
……
海外·无名岛
做了相同梦的吴明老头儿负手站在海边沉默良久,转身对着身后的宫九和蔼笑道:「九儿,你此番前去中原,替为师去探一探一个人的深浅如何?」
「什么人?」宫九不耐的皱眉。
「一个叫做顾客慈的人。」吴明捻须而笑,「若是有旁人要杀他,切记不要让他死在别人的手上。」
……
京城·平南王府
断了十几条眼线的平南王面色铁青地将桌上的茶盏甩袖掀翻在地,厉声呵斥:「你当初是怎么同我说的?得日月神教便可得武林,得武林便可得天下!现在呢?!多年经营的棋子被人一朝尽数剷除!那日月神教如今于我们而言就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
坐在平南王下首的女子淡然拢袖,冷静道:「东方不败智谋绝佳,暗桩一时失察被他察觉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是还有向问天和上官云?」
「那又如何?!东方不败不死,难道他向问天还能成事不成?」平南王越想越气,胸膛不住起伏,「还有那任我行,也不知是何时被人下了毒手直接废了丹田,真真成了废子一颗!枉费本王当初一番布置!」
「应当是有人对东方不败说了什么,能让一向多疑的东方不败信任的,恐怕只有他身边近些日子突然出现的那位男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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