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时期的欺凌也就罢了,真没想到来到以执行正义为己任的警察学校,也还是会有这种带有可笑偏见的人。
坐在他对面的松田阵平挑了挑眉,向来不怕惹事的他,刚准备站起来开口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来,抓住了打完嘴炮就准备走的伊藤。
「伊藤君,请你道歉。」刚打完饭路过,一手端着食堂饭盘都迹部纱织明明温柔地笑着,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说警校没有人会是金髮,那也没有人会是紫灰色的头髮吧?说起来我也是四分之一的英日混血呢,按照伊藤君你的逻辑,我的头髮颜色也不配来警校的话,你又为什么要在早上向我表白呢……难道伊藤君是双重标准吗?」
伊藤脸色一下子红了,刚刚被迹部纱织柔软的手抓住自己手腕的时候,他还惊讶得脚步都走不动了。
结果却猝不及防地被迹部纱织说教了一番,连早上被她的美色吸引衝动表白的事情竟然都被说了出来!
这边的骚动引起了食堂其他警校生的围观。儘管听不清其他人在说什么,伊藤感觉他们就是在耻笑自己,他一下子恼羞成怒了,气急败坏地甩开迹部纱织的手:「有什么好道歉的!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警校一千多人除了他以外哪有金髮的?!」
说罢他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衝出了食堂。
迹部纱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胆小鬼。」
她一般都不会将别人对她表白的事情说出来的。但是拒绝伊藤后,她很快又在学校礼堂后门看到他跟另一个女生表白,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喜欢果然如她所猜测的一般廉价,说出来也无妨。
这种傢伙怕不是就是那种开学就跟很多女生表白,哪个女生羞涩地答应交往了他就得手了的类型吧。
对于这种不仅广撒网,还歧视别人肤色发色的人,没什么好留情面的。
回过头,迹部纱织发现一桌子的五个男生都在看着自己,顿时有些羞赧:「啊……抱歉,我会不会太多管閒事了……」
「不会,谢谢你,迹部同学。」降谷零温柔地笑了笑,熟悉他的诸伏景光能看到他眼底的暖意。
降谷零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食堂这个点好像已经坐满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坐这里,迹部同学。」
迹部纱织想了想,如他所愿地坐下了:「谢谢,降谷君。」
刚一坐下,就感受到了四个男同学的强烈视线,记忆力超好的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都是同班的。
有着略长黑髮的青年相貌十分英俊,笑容温柔:「迹部桑你好,刚刚简直是太帅了,说得那个伊藤哑口无言。」
迹部纱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萩原君过奖了……因为实在是看不惯那种攻击别人天生的外貌特点的行为,所以自作主张了一下……」
萩原研二,她记得他人气好像非常高,开学典礼的时候旁边的女生有讨论起他。
萩原研二听到她喊出了她的名字,讶异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温柔了。
「虽然我也很不爽这个金髮混蛋,还跟他打过一架。但我可不会这么没种,只会嘴上逞能。我同意你说的,那种傢伙确实是胆小鬼没错。」
坐在她正对面帅气的黑髮捲毛青年投来强烈的视线:「我叫松田阵平。」
迹部纱织非常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迹部纱织。」
「我的名字是诸伏景光。」坐在降谷零旁边的黑髮青年有着一双温柔的蓝色猫眼。
「我叫伊达航。」最高大,长得也最老成的健壮青年也说道。
最后是金髮黑皮的青年,儘管她早已将他的名字烂熟于心,他笑着道:「降谷零,我的名字。」
鬼冢班成绩最好的六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却又似乎合乎情理地在食堂交谈熟络了起来。
「说起来,像你这样看起来娇滴滴的漂亮女生,为什么要来读又苦又累的警校啊?」
松田阵平一边吃着食堂的咖喱炸猪排,一边开始了他的钢铁直男发言:「为什么想当警察啊?」
「喂喂小阵平……」萩原研二听得头皮发麻,不愧是他从小到大都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的钢铁直男幼驯染,在大家尚不太熟的情况下,一上来就非常冒犯,短短一句话却眼看着就要踩遍雷点——
一上来就给人家定义了个娇滴滴的刻板印象……人家那么拼命,理论和体能测试都考到了第一,肯定不会是娇滴滴的啊!
而且肯定是有什么外人不得而知的、不可言说的理由,或者是某种信仰,导致她这样家境显赫大小姐会想要来当警察。
没错,家境显赫的大小姐,从一开始,洞察力绝佳的萩原研二就注意到了,迹部纱织没有戴任何饰品。
毕竟女警不建议戴耳环和项炼,唯独手上戴了一支银色錶盘、棕色錶带、看似十分普通的手錶,却是百达翡丽家每年只产10块的、价值360多万美元的一款手錶……
这已经不是普通有钱的程度了,像这样子超越阶层的大小姐来读警校,绝对是有着特殊的目的……
迹部纱织像是没有想到松田阵平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萩原研二马上摆手道:「啊抱歉!果然是太冒犯了吧……迹部桑不用回答也没关係的……」
「没事,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我小时候曾经遭遇过一起绑架案,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回忆,当时是一名枪法极其精湛的警官救了我,从那以后,我就立志当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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