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肩上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外套,感到十分震惊:「这么坚-挺的吗?」
「什么?」幸村似乎没听清,问了一句。
「没什么……」
他的目光好奇地在每个人身上停留片刻,又问:「在这里做什么?事情解决了?」
龙马迟疑地点点头,又转过头去看迹部:「迹部前辈正在思考如何利用荒废的城堡进行旅游业开发、创收。」
「不愧是迹部君。」幸村严肃地点点头,「了不起。」
迹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本大爷只是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城堡被鸠占鹊巢,然后又被莫名其妙地改装好吗?真是乱来,有损我的品位……」
白石撇过头去,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悄声吐槽:「说得好像原本就很有品位似的。」
基斯和林修他们都一脸深以为然。
「但这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思路吧?」不二忍不住笑了起来,「将这样的地方改造成探险鬼屋,或是闯关迷宫的话,肯定很有吸引力呢。」
迹部没吭气。
显然,这一建议对资本家来说充满了吸引力,他忍不住考虑了起来。
真田看向手冢,压低了声音:「你觉得他还记得原来的约会计划吗?」
手冢慢悠悠地推了下眼睛,答道:「我想,已经忘记了吧。」
……
克拉克事件到此告一段落。
木手在河边跟大家告别,彬彬有礼地谢绝了他们的盛情挽留,决定回去和队友们继续赚回国的路费。
让人翘首以待的世界性青少年大会在延迟两天后,因为选手们发起了请愿书,主办方破格批准了克拉克成员们的参赛许可。又考虑到不少伤员尚未完全恢復,他们临时调整了赛制,加多了场次,以团队积分作为晋级的标准。
闭幕式前的那个晚上,幸村在训练基地外的公园里遇到了龙马。
她坐在花坛边,手里抓着一根草,有一搭没一搭地抖着树丛里的野猫。那猫白花花的,小小的一团缩在叶子后面,露出一双警惕的黄澄澄的眼睛,随着摇晃的草叶微微转动。
上一次幸村路过的时候,他还看到海堂拿着饭盒艰难地和那隻小猫作斗争,丸井和柳生在他后头十分热情地出主意——儘管一个都没派上用场。
野猫总是特别怕生人的,特别是海堂这样外表凶悍的傢伙,更加激起了它的斗志,躲在里面冲他喵喵叫,就是不肯出来,把海堂他们搞得十分沮丧。
丸井十分遗憾地嘆了口气:「它怎么一点都没感受到你外表下那一颗友善的心呢?不是说小动物对人类的心思更为敏感吗,都是骗人的吧!」
柳生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可能是因为你在这里。」
「啊喂!」
看起来,对不同的人,待遇完全不一样呢。
幸村饶有兴致地走近,儘量没发出太大的声音,以至于把猫吓跑。他在花坛边停下,然后轻轻咳了一声:「是为了躲远山君才逃出来的吗?」
龙马没回头,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们太热情了。」
「明白,所以猫被吓跑了。」幸村总结。
「……啊?」
她终于将注意力从花坛转移到身后,飞快地眨了下眼睛。
幸村没有回答,而是在她旁边坐下。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没等龙马说话,他又继续说下去,「当然,你以前在美国打球,应该不会对外国选手的水平太惊讶吧?」
龙马想了想:「差不多吧,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特色,不过……」
她犹豫了下,不知道合不合适。
「我觉得,好像还是日本选手更有特色。」她慢吞吞地说道。
幸村冷静地点头表示认可:「确实,不是每个人都有炸球馆的兴趣的。」
两人相视一眼,十分感慨。
幸村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又说:「听说,这是你最后一场比赛了。」
龙马没有吭声,在幽幽的路灯下,她的脸颊显得特别白,也格外平静。
「是已经决定好了吗?」他轻声问道。
「嗯。」她终于点点头,「我想,更光明正大地站在比赛场上。」
这个虚假的身份,也是时候结束了。
「虽然身份是假的,但你是真实的。」幸村微微笑着说,「你的每一场比赛,以及为比赛付出每一分努力,都是真实存在的。我想,这就足够了。」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我们也都会记得的。」
龙马听了他的话,无意识地放鬆下来:「其实,我本来没想过这些。」
「嗯?」
「我以为,这种事情并不重要。」她慢慢地说,「不管比赛记录是否会保存,别人是否会记得我——都不重要。」
幸村微微嘆息:「但是,在和大家经历这么多之后,就不一样了。」
龙马「嗯」了一声。
「如果,这些记忆就这样突然消失的话,我会觉得很可惜。」
「谁说不是呢?」
幸村偏过头来看着她,笑容浅浅的。
「我当然很希望自己能保持全战全胜的战绩,但是,输了就算输了,既然发生过,是不可能被抹去的。若是未来有一天有人用这样的理由来夸我,我也很难高兴起来的吧。」
龙马似乎有所触动,想了一会儿才说:「有时候,倒很希望我和你们一样呢。」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