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求救信号以后,大家明显兴致都高多了。
斯库瓦罗和纲吉坐在空地前的石头上,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话题,其他人不敢听也不敢想像,经过时都远远地绕开,生怕惹祸上身。
而龙雅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才回来,依旧是扛着那把弱不禁风的竹刀,另一手拎着两隻兔子,连衣帽兜里装了几隻小鸟。
他走到龙马面前,换成胳膊夹着竹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鸟蛋,笑嘻嘻地放到了龙马手中。
「我在海边的断崖上发现了海鸥的巢,尝个鲜吧,平时可没这个机会。」
至于海鸥,他没说不好抓,只是说味道不好,没必要。
「你这些年在外面,就一直在疯狂祸害野生动物吗?」龙马侧目。这是要回到陆上,被抓起来会判个什么罪来着?
「这叫野外生存,」龙雅煞有介事地纠正,「要是有吃的干嘛要吃这些?病从口入,懂不懂。还不是没办法的时候为了生存出此下策。」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呢?」她问。
龙马现在还没找到对方什么时候从他们的生活中离开的记忆。但是想来,自己能够记起一部分,那说明和龙雅在一起的经历一定对她很重要——在自己的童年生活中。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忘记的了,完全没有头绪。龙雅离开了这么多年,突然又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望着兄长,可他好像并不打算给出答案。
龙雅笑容淡了些,但是很快又摆出那副不太在乎的表情:「以前的话,或许我会希望吧。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龙马。反正我现在很自由。你就不用操心啦。」
在外面比家里自由吗?龙马似懂非懂,在各地漂泊辗转,看心情打工、甚至还给黑手党的人干活,她只觉得很难认同。
但好像也没资格对一个比自己年长的人指手画脚。她嘆了口气:「那就随便你吧。」
「对了,这个还给你。」
龙马回头,看着龙雅伸出拿着竹刀的手:「我在你行李里找到的,擅自借来用了,不会怪我吧?」
她摇摇头,完全不介意。
本来就是为了防身才去学剑道的,会带上游轮,自然也是为了不间断地练习。她在房间里拿出来的时候,不二也看到了,先前还在惋惜跳船的时候没有顺手捎过来呢。
「你昨天是游过来的?」龙马顺口问道。
「没错。可惜啊,两边的岛都在移动,位置一直在变化,越来越远,而且不好确定方位,不然我直接带你们游回去算了。」龙雅耸了耸肩,「哦忘了,你们还有几个病患伤员。」
「其他人都已经找到了?」
「除了你们正好被捲入暗流冲得比较远以外,」他点了点头,甚至还轻鬆地笑了起来,「大部分人都飘到了岸边,被黑手党的人救起来了。唔,还有个红头髮的小子被吹到隔壁的鳄鱼岛上去了,但他及时爬到树上,所以也还活着……」
龙马:「……」
活着已经是最基本的要求了吗!?
她抹了把汗,心想不知道这说的是菊丸前辈还是冰帝那位叫向日什么的前辈,不过不管是谁,以他们的身手,爬个树应该确实不难?就怕回去以后激发阿干前辈的想像力,下次集训把他们拉去深山老林,被一群野兽追着跑……
「回去的时候跟我向他们问个好吧,龙马。」龙雅说到这里,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髮。
龙马已经好几天没戴帽子了,被迫适应了凉飕飕的头顶,微微一歪头,躲开了:「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吗?」
「不了,唠唠叨叨会很麻烦的。再说,和你不一样,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嘛。」他摆了摆手。
……
当时,龙马以为他说的是不和自己回陆地,却没想到等到诺克多伦家族里的人派船来接他们的时候,龙雅也完全没有跟上的意思。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若无其事地站在海滩上,说诺克多伦的委託已经结束了,他有新的任务,就不和他们一起走了。
在龙雅说这话之前,斯库瓦罗也不见了踪影,而纲吉像是早已猜到的模样,只是嘆了口气,低声嘀咕:「我就知道,他们还是要继续。」
龙马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去的岛屿群,浓雾已经完全散去,天空十分澄澈,浅海中流动的阳光与鱼群斑驳交错。
纲吉趴在她身边的栏杆上,也长吁短嘆。龙马忍不住悄声问她:「昨晚的那些人……去哪里了?」
总不会一个晚上过去,就被咔擦了然后埋尸……她想到这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斯库瓦罗先生说,」纲吉也露出非常挣扎、不忍的表情,声音微微颤抖,「他说,会留几个活口带回去拷问。但剩下的会处理掉……」
是啊,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龙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首先,那是黑手党的火拼,自然是血腥残酷的,本来就不在正常人理解的范畴内,其次,对方也差点伤害到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出于受害者的立场,倒是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
她只是有点担心龙雅,劝又劝不动,孤身一人留在龙潭虎穴中……虽然他可能和那个斯库瓦罗达成了什么协议,却总归是很危险的。
到了真正的黑手党乐园时,大家都鬆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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