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远又伺候着他把身上的血迹擦净,把被子盖好,这才像个贤妻良母似的坐在床边嘆了一口气。
「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她本来只是觉得应景,所以来这么一句逗趣的,没想要言息月真的同她解释什么。
毕竟这人秘密多,她也不可能什么都要他给一个答案。
而且,秘密知道多了,是要人命的!
结果,言息月却出乎她意料,他把手从被子下伸出去,又勾着宁远远的小指缩了进去。
宁远远一愣,「你,你干嘛啊?」干嘛突然这么可爱!
「远远。」言息月撒娇似的唤了一声。
「怎,怎么了?」宁远远受不住他这样,抬眸一看,却见他眼尾飘起一抹红。
宁远远心里一惊,忙像那好.色的老皇帝一般,轻声细语地哄着榻上的小美人儿。
「阿月不哭啊,远远陪着你的呀,有什么伤心的,你就说出来,我帮你画圈诅咒他!」说完还温柔地拍了拍他身上的被子。
言息月:「……」
他没想哭,只是觉得很感动罢了。
只要有她在,只要看着她,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想把自己的所有所有都给她。
「那远远自己想知道吗?」他道。
宁远远:「我?」
宁远远本能地顿了一下,而也就是这一下,她便眼见着言息月微微变了脸色,于是她赶忙道:「想!阿月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言息月笑得甜蜜,「好。」
话落,他将半敞的衣服拉开,消下去的龙鳞再次浮现了出来。
宁远远这回看清楚了。
那大片银白的鳞片中,有三片是突兀的灰褐色。
而且,因为这本身就不是言息月的鳞片,所以大小形状都不算合适。若是再往仔细了看,甚至还能看到一点未被覆盖的皮.肉。
「可看清了?」言息月道。
宁远远点头。
言息月这才放下衣衫。同时,龙鳞消退,而那心口的位置赫然出现了碗大的一块伤疤,触目惊心。
宁远远登时惊得直起身子,她忍不住上手又把他衣服扒开,确认没有看错后,她的手颤了一下。
之前他受伤那回,她也是帮他擦过身子的,当时这疤她都没有看到啊,看来是用了什么障眼法一直挡着呢。
言息月知她所想,便主动解释道:「龙族强大,除了自身雄厚的天赋实力外,这一身龙鳞也是天地间少有的防御力极高的铠甲。其中,有两处鳞片最为特殊。」
「一个,是逆鳞,在这里。」说着,他居然还把那片鳞显露出来,拉着宁远远的手去摸,「这也是龙身上最不能碰的一个地方。」
那你还让我摸!
宁远远眼睁睁看到,在她触到那片逆鳞的时候,言息月的瞳孔有一瞬间变成了金色的竖瞳。
「还有一处,便是这里。」言息月又带着她的手来到了胸前,「三片护心麟。」
「护心麟与其他处的龙鳞不同,普通龙鳞只是坚硬程度异于常物,一般刀剑皆不可伤。而护心麟,才是真正保命的东西。只要有它在,以龙族天生的强大的生命力和恢復力,再重的伤都能痊癒。」
所以,这样的一个东西,他丢了也不能声张,否则极易有性命之忧。
「那你的呢?」宁远远蹙眉问道。
「我的?」言息月正慢悠悠地摩挲着宁远远的手指,闻言,他却是嗤笑了一声,「被抢了。」
「啊???」宁远远其实心底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但她只是以为可能是跟谁打架什么的,受了重伤才没了。
现在听到是被抢的,她不免震惊恨声道:「谁抢的!什么时候抢的!!」
「很早了,我还在这里生活的时候。」
「我那会儿还小,母亲也不在了。一个孤儿,没有亲人依靠,又没有厉害的术法傍身,自然容易被欺负。这不,三片护心鳞都被人生生取走了。」
宁远远咬牙道:「所以,是谁?」
言息月看着她红了的眼睛,第一次觉得,往事重提竟然也不是那么难受。
他顿了一下,将她搂入怀中,「奕擎,和奕黍——西海的太子和二皇子。」
「怎么,远远要帮我报仇吗?」
宁远远紧抓着他的胳膊,「如果有机会,我会的!」
于是宁远远当下就开始飞快思索着怎么报仇了,她肯定做不到直接危害到他们性命的事,但吃点亏大概也是使得的。
「等等!」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阿月,从前你打不过他们所以没办法把你的护心麟拿过来,那你现在这么厉害,肯定没问题了呀!」
「不行……除非必要,我不能对他们动手。而且,我后来私下也是有想把我的护心麟取回来的,但是我并没有找到。」
「哈?」言息月这话里有太多点让宁远远迷惑了,「为什么不能动手啊?」
「我娘他们当初来西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奕尧帮他们那一支平定内乱的,虽然中间事情颇多,但奕尧确实也做到了。所以我娘便同我说,他们于她有恩,不得报仇。」
宁远远顿口无言。
但她还是生气!
「那你现在怎么办啊,你这个替代的护心麟不合适……」
「无妨,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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