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的那个空间里就是一片白,哪里来的床帐?
啊,还有这衣服!
红的?
仔细看好像当初言息月给她做的那件嫁衣啊。
宁远远皱起眉扒拉着袖子看了两眼,然后又想去看下前襟的模样。
谁知刚一摸——
平的?!
宁远远的脸瞬间死寂了。
为什么是平的!
她坐了起来,但没敢直接看,瞪着眼睛茫然地又抬手抓了两下自己的胸。
呜呜真的是平的……为什么啊!
宁远远咬住唇,有些接受不了现实,为什么一觉醒来她胸没了啊,呜呜平坦坦的,一点都没有了!
宁远远伤心地扒到床架上想哭,但正要靠过去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手又愣住了。
这不是她的手吧……
虽然很好看,修长修长的,但这么大,倒是更像男人的。
有经验的她立即想到,她这是又穿越了?
联想到身上这件与自己当初一般无二的嫁衣,宁远远有了大胆的猜测!
难道这是个平行世界,只不过她变成男的了?
啊,这样的话就解释得清楚了。
所以这一世,是她和言息月的夫夫生活?
「芜湖~」
有点刺激啊。
宁远远扶着床边站了起来,这时脑子里醉酒后的钝痛才一茬茬冒了出来。
她站在原地缓了一缓,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里是昆夷秘境的竹屋啊,那果然是平行世界吧。
宁远远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去瞧瞧男版的她长的什么样子,应当也还是俊秀的叭!
她朝着镜子走去,镜子前边还放着坛空了一半的酒,她提起来嫌弃地扔到一边,接着便坐了下来。
快瞧瞧她现在长什么样,长什……
「言息月!」宁远远惊呼,撑着桌子的手一下子打了滑。
「远远?」
「!!!」
还没坐直的她听到这一声瞬间又栽倒了下去。
「远远,你没事吧?」
宁远远脑子还懵着,她觉得她现在的CPU一次只能处理一件事情,她吞咽了一下,从地上颤巍巍地爬回到了凳子上。
带着一种惊悚又好奇的心情,她僵着脸慢慢朝镜子的方向转了过去……
「咯!」宁远远战术后仰,倒吸一大口凉气,真的是言息月的脸!
啊不,可能不止是他的脸。
宁远远把目光下移到那骨节分明的双手和修长有力的长腿上,这整个身体怕不都是他的吧。
她艰难地扶着桌子坐稳,忍不住凑到镜子前又仔细地观察了一遍。
这是发生什么了啊,她为什么会在言息月的身体里?
「远远。」
「咯!」骤然又听见这一声,还是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动嘴发出来的,宁远远吓得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远远,是我。」言息月又操控着身子把手放了下来。
宁远远就看着镜子里傻眉愣眼的人转眼就变成了温柔稳重的模样。
「你,你为什么,我……」宁远远语无伦次,这时她又再次注意到了言息月身上的这件衣服,「这是我的那件嫁衣?」
言息月一愣,脸带着耳尖瞬间就红了起来,「……是。对不起远远,是我太想你了。」
宁远远有些说不出话,但更多的其实是心酸,若是平常,她现在定是要抱抱言息月的。
「没关係,但是我确认一下,我现在确实是在现实吧!」
言息月默默点头,「嗯,是现实。」
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语气从同一人的嘴里说出来,这种感觉实在太神奇。
宁远远一边努力消化着现在的情况,一边又忍不住把目光落在镜子上。
许是现在操控身体的不是她,所以她这时看到的「自己」神情眉目都不是实际上应有的。
她看见自己,或者说言息月,他唇角微勾,眼瞳水光颤动,他像在看自己,又像是通过这副皮囊在看她,温柔的目光贪恋地落在镜子上,久久不肯移开。
他应当是欢喜的,可不知怎的,宁远远却在这样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悲伤。
只不过两人现在共用一体,她也不知晓这一抹情绪究竟是属于谁的。
宁远远觉察到自己的视线在这时突然模糊了一瞬,很快有什么东西从眼眶掉了下去,啪嗒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阿月,你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宁远远一下子有些慌,她本能把手往前伸,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收回擦了擦自己的脸。
「远远,我没有哭,我现在很高兴。」言息月摇了摇头。
宁远远迷茫道:「那是我哭的?」
是有可能,她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二合一」的这种状态。
而且……阿月啊,她死便死了,他又何苦要做到这种地步。
好吧,她现在真的想哭了。
痛哭流涕了小半个时辰后,宁远远终于差不多停止了,她抬起头,正巧又看见了言息月的那张哭得眼尾泛红、梨花带雨的脸。
宁远远怔愣了下,但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端详了起来。
「美人落泪,真是好看吶。」
言息月看着镜子里的人,「远远,你说什么?」
宁远远:「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你瞧瞧你这脸,被我哭成这样,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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