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洲也是满身的血污来不及收拾,他站在床边复杂地盯了正在昏迷的言息月半晌,脑海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叫来小兵,想先让他们看着魔君,自己出去看看情况再回来。
今日吃了一个大败仗,军心恐怕不稳。
可谁知,本该陷入深眠的言息月却在这时陡然弓起身子,他捂住头,痛苦地急.喘了一声。
那两个小兵刚刚走进来,见状,是脸色煞白再也不敢往前走半步。
他们魔族好战,但不是好死啊!
主将这一个月来,性情变化奇大,从之前的冷漠淡然,变成了暴躁易怒,尤其是在这种头痛之时,最是残暴,谁要是这会儿敢上去,谁就是找死啊!
墨云洲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蹙眉挥手让他们退下去。
两个小兵如蒙大赦,朝墨云洲行了一礼后赶忙撒腿就跑。
墨云洲收回视线,转而再去看又开始头痛的言息月。
说实话,以君上现在的状态,他也有点不敢靠近了,但是他不上,谁上呢?
墨云洲咬了咬牙,往床前靠近了些。
因为魔君每每头疼之时最恨人大声说话,所以他便只能放轻放柔了声音小声问询道:「君上,您还好吗?」
言息月紧闭了下眼,努力沉下那一口怒气道:「墨云洲,你是哑了吗,要说话就好好说!」
墨云洲:「……」
「外边现在情况怎么样?」言息月撑着床慢慢坐起来,望向墨云洲的眸子中冰冷疏离。
墨云洲:「属下刚送您回来还没有出去看过,但现在重戟魔君应当在外边训兵。」
「我说的不是这个。」言息月不满起来,身上的郁气更重,「退了多少里?」
和墨苍对战的时候他便开始头疼,而受伤后,整个脑子更是如同什么东西在混战一般,让他实在难以维持对外的警戒。
所以到了后面,他虽然没有完全晕过去,但完全是被墨云洲支撑着带回来的,旁的情况再无所知。
墨云洲小心地觑了他一眼,答道:「八百里。」
「混帐!」言息月怒骂出声,他忍着时不时的头疼还想说什么,但是临到头,眼睫却忽然一抬,凝向墨云洲转问道,「仙族那边又如何?」
「仙族赢了这一场仗,自然高兴。」
闻言,言息月顿了片刻,竟是久违地笑了起来,他眯着眼转了下脖子,「高兴了好啊,你去帮我传出我伤重的消息,一日后重新出兵。」
「君上,您不要命了吗!您的伤很重,至少得再多养几天。」墨云洲不赞同道。
言息月声音阴沉,「墨云洲,你该比我更知道时不我待的道理。仙族赢战,这几天正是鬆懈的时候。」
「君上……」墨云洲看着言息月那双现在只有胜欲的眼睛,劝说的话堵在喉咙居然怎么都说不出来,过了片刻,他终是服从道:「属下遵命。」
第73章
宁远远再次睁眼时,果然感受到了体内远不同以往的强大力量,翻手间甚至有种可以抓住虚空的错觉。
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充气充到了极限的气球,里面是被名杌强制塞满的灵力,没有一丝缝隙。
皮肤时刻紧绷着的疼痛,让她一点都不敢去触碰任何东西。
名杌缓了一口气,给她解释道:「没事的,现在的疼痛只是你突然有了这么多的力量不适应而已,过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宁远远仰头看向名杌,却赫然被吓了一跳。
名杌在把体内大多的力量给了她后,整张面孔迅速衰老,若说之前的他像是四十左右的年纪,那现在便是生生加了二十岁,两鬓斑白,看着情况实在不好。
名杌:「好啦,本座能做的已经做了,你儘快赶过去吧,魔界有了第一次战败,天界必定会乘胜追击,小言魔君恐怕支撑不了那么久。」
宁远远点头,「嗯,我知道了,多谢。」
……
名杌离开后,宁远远头顶的天空突然开始破碎消弭,露出原本的世界来。
宁远远环顾四周,元宥抱着刀仍旧挺拔地站在门口,他似是被定住了一般,迅速回过神后他一眼便看到了独自站在院中的宁远远,他张大嘴吃惊道:「宁姑娘,你怎么在这?!」
说罢他看看打开的门,又看看宁远远,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宁远远扯了下嘴角露出一点浅淡的笑,「刚才名杌来了。」
元宥一听,眼底的惊讶瞬间变成了惊骇,他急忙从台阶上跑下来,上下打量一圈宁远远,「魔尊来做什么?宁姑娘你没事吧,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宁远远摇了摇头,「没事,他就是来告诉我说言息月在战场上受了重伤。」
元宥不解,「可是君上昨天明明给您传过信儿了啊,只是小伤……」
「宁远远!」
宁远远正要说话,却被一声急促的喊声打断,她扭头看去,竟是齐玉。
「你没事吧?」齐玉穿着一身薄薄的长衫,显然也是匆匆赶来的。
「你怎么来了?」
齐玉睨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我刚才正要睡觉就感觉到一股极重的魔息从你这个方向出去,怎么了,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可答应过君上他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这傢伙的,万不能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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