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这嘴!
说起怼人的话时妙语连珠,没想到用来说别的,更让人招架不住。
脸上持续升温,颜路清刚才白平復了一顿,她已经懒得去管自己脸是红是白了,扬了扬下巴,不甘示弱,「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跟你嘴上一个色号。」
……
顾词舅舅点名让他来宴会,自然是有目的的,所以两人出来后没多久,他舅舅就端着酒杯赶到,将人带走了。
走前,顾词说:「就算不喜欢他们,你也最好和颜家人呆在一块。」
他知道得可真是太多了。
颜路清就随口「哦」了声。
毕竟她还有一肚子话要和顾词讲,他此时却有正事要办,那声音肯定不开心。
本来都看到他转身了,没想到走了两步,顾词又回过头到她身边,碰了碰她的头髮,「忍忍,快回家了。」
「……」
小时候总听人讲故事,有种拐卖小朋友的人贩子,手上抹一种白白的粉,拍到哪个小孩脑袋上小孩就晕晕乎乎地跟他走了。
颜路清觉得,顾词怕不是在手上沾了那种药吧?
否则为什么她被拍了拍,就像是中了**药一样?
周围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顾词离开后没多久,不用她去找,颜家大哥竟然主动找上了她。
他看起来面无表情,十分严肃,但走来的路上竟然被不少在场的异性偷看。
等走到她面前,那些视线又像是沾了什么东西一样纷纷避开,颜家大哥的表情也从严肃变味了略带愁容。
「你跟顾词一块来的。」他开门见山地道,这是个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对。」颜路清点点头。
颜风鸣继续:「他还住在你那?」
颜路清继续点头。
颜风鸣瞬间愁容更深,颜路清见状,想解释一嘴,「我和他……」却又突然觉得没有必要。
「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颜路清随口讲完,却看到这大哥表情更为沉重了。
「……」
她这才突然想起,这位哥可是从不知多久以前,在她和顾词还完全没有处得很熟的时候,就在脑内脑补了带颜色的小剧场的人物。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心理活动其实和小麻花是类似的,都是各种怀疑猜测她和顾词是否早已更进一步,到了更深层次的交流——只不过他的泡泡是蓝色灰色,小麻花是粉色黄色。
沉默了会儿,颜风鸣又道:「顾词的为人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担心……」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我担心你现在做的这些,早晚会被加倍还回来。」
颜路清一愣。
所以——因为前面数年原主对顾词太过疯狂,顾词对她却丝毫无感,这样的模式在他们眼里根深蒂固。站在他们外人视角,其实不管表相如何,顾词仍然处于被逼,或是演戏的状态。
这大哥就没信过她跟顾词相处和谐。
可能实在是太过了解原主……以及顾词。毕竟如果颜路清没有穿过来,那颜风鸣所说的都会成真。
「如果你真的能恢復正常,」颜家大哥还在想规劝她,「除了顾词,谁都不在话下。」
那意思就是——
妹妹,咱们家这么有钱,树林那么大,你何必一棵树吊死?
「……」
颜路清也无奈了。
总之怎么说他也不会信的,她便长长嘆了口气:「哥,我可能就真的只能在顾词这棵树上吊死了。」
「……」
兄妹俩再没什么其他对话,颜风鸣最后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走了。
……
虽然有夸张的意思在,但颜路清那话确实是认真的。
她刚听过世界上最美的告白。
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情、任何意外,她都不会忘记那样的场景,和那个激烈却又温柔的吻。
颜路清端了杯酒,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喝得很慢,以此来消磨时间。恰好喝空酒杯的时候,她视野里再度出现了她想要吊死的那棵树。
高挑清瘦,身型挺拔。
这腿……这腰……
颜路清一边眯着眼看,一边欣赏,一边想:她选的这棵树可真好吊。
顾词走到她面前,接过她的酒杯随手放到一边,两人距离拉近的一剎那,颜路清敏锐地嗅到他身上那丝熟悉的味道。
她唰地睁大眼:「……你喝酒了?」
她一沾上跟他的胃相关的事情就容易激动,何况现在大概稍微有了几分醉意。
顾词还没表示是或不是,颜路清又激动地直接站起来:「我看着的时候好好的,你舅舅把你带走就是让你喝酒去了?」
「……」
顾词盯着她瞪大的双眼,像是在欣赏,等端详够了才缓缓开口,「一点点,没关係。」
「有关係的好吧!」颜路清更激动了,「没听说过哪个胃病患者敢碰一滴酒的!!!」她忍不住开始抱怨,「你怎么不和你舅舅说啊?等等——」
顿了顿,她又伸出手指指着顾词:「你不会出差那次……也喝了酒吧?」
「……」
顾词并不太习惯被人关心的感觉。
按照以前的习惯,撒个谎就可以让这个话题过去。
但他却发现,自己突然间并不想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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