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来闯荡之前，孙大娘被叮嘱的话。

可能因为没有亲眼所见，就算被这么说，孙大娘也没有什么真实感。她虽然按照老一辈说的做了，内心却是有些……轻视的。

一个天机阁，还是世外的，亲身经历和亲眼所见是有很大区别的。

能看到，顶多就是都知道点事，没有经验，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最后不还是只能干瞪眼吗？这又不代表什么。

它根本就不懂我们这个地方的凶险。这东西再怎么厉害，还能厉害的过那黄金白银，算计的过那人心吗？

在孙大娘看来，天命太过缥缈了，不如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来的实在，她不信命，只信自己。

所以，在那一天后，她就想要找机会与对方合作。

没有什么关係，比拥有共同利益，更让人放心了。

这一段时间有些忙碌，可以等回去后，有了足够的时间，再来考虑合作的事。原本孙大娘是这么想的。

本以为这已经是全部了。却没有想到，还没有结束。

这人……竟然与穆元影，禄康有些关係。

这两个人，也不简单。

其实这一趟出门，是可以避免的。采集原料，也根本不用亲自跑一趟。他们会这么大规模的动身，这两人，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其实他们什么身份，孙大娘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有一点她清楚，这两人，跟皇族有点关係。

士农工商，士于首位，商于末尾。

虽然平常不是很看得出来，但是他们心里知道，就连最平常的百姓，都看不起商人。

商人拥有金钱，拥有人脉，看上去风风光光的，但他们做不了官。

皇帝下的死命令，重农抑商。

再富有又怎么样？连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都当不了，上不了什么台面。

这是从上一辈留下来的观念。

穆元影，禄康，两人与皇家有关，光是这一点，孙大娘就不敢随便招惹他们。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万一他们一个不高兴，那遭殃的不还是自己这些小老百姓吗？

楚步哲（楚绛）与他们有的关係，那么不就是跟皇家有点关係。

这么想着，孙大娘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不，心不在焉的忙完手中的活，她就来到楚绛这里。

这人完全不按套路来，你抛出个问题，他能给打到百里外去，不接招，还摆出个淡定的欠扁表情，慢悠悠的跟你打太极。

行吧，暗的不行，那我直接来。

这么想着，孙大娘端正坐姿，看向楚绛，「我想跟你合作。」

「是你想跟我合作，还是你后面的人，想跟我合作」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孙大娘眉目含情，咬咬牙，吐出这几个字。

「这会影响我的判断。」

这有很大的区别。若只是孙大娘想要合作，那么仅仅是她自己的意思，所能得到的，能交换的东西，都会大大消减。

「噗，楚小哥你真是有趣。这问题，我可能要过个几天，再告诉你呢~」

「嗯，你慢慢想。」楚绛看面前的茶放的差不多，拿起来，先倒一杯，放到孙大娘面前，然后自己倒一杯，低头喝了一口。

孙大娘听到这句话，暗暗鬆一口气，又有点不敢相信，这事就这么简单的过了

「他们也不会等。」楚绛补上一句。

意思是，你慢慢考虑，考虑多久都没有关係，到时候我们干自己的，按照平常的程序来，也不会等你。

干脆点，你们想不想加入，跟我们一点关係都没有。

呵呵，我就知道。孙大娘心里暗骂。

她有点犹豫，这自己想要加入很简单，反正孑然一身，想干嘛就干嘛，完全没有负担，可要是扯上后面的……

那涉及面就太大了，一着不慎，影响也会大很多。当然相应的，如果真的获利了，其正面影响也会大大增加。

就像赌局一样，下注越多，输得越多，但是如果赢了，那赢的也多。

楚绛看着孙大娘的表情，对方眉头轻皱，一副思索的模样，明白她有些动摇。

「你应该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了。当然……」

看到孙大娘猛的抬起头，注视自己，带着猝不及防下的错愕。

楚绛接着说，「那么，穆兄的身份，你也应该有所了解了？」

「毕竟事关重大，想清楚比较好。」

孙大娘听到这句话，努力保持镇定，扯出一个微笑，然后拿起茶杯，低头喝一口，脸被茶杯遮掩住，那心中的震惊终于表露出来。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我干了什么那些调查……调查都是秘密进行的，不可能泄露，这可是我们最引以为豪的东西，我们的消息网，是最完美的！

难道……我们其中有卧底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孙大娘摇摇头，把那个想法扔出去。

如果这些都不成立的话，只要一个可能。

孙大娘抬起头，看向楚绛:「和你合作的，是我背后的人。」

「那太好了，你不会后悔的，合作愉快~」

孙大娘鬆口气:「合作愉快。」

晚上，孙大娘坐在自己的房中，思考着自己的推断，越来越觉得可能。顿时也坐不住了，招呼站在旁边的人，将笔墨拿来。919y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