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断拒绝,直接将右手绑着的皮筋解下来,对惴惴不安的护士道:「是我的问题,你没扎错位置。」
织田作之助看他烧得满脸通红,连眼中都出现了水色,一副站都站不稳还逞强的模样,皱着眉不赞同地道:「你就想这样死撑?」
水上苍介嗤笑一声:「放心,死不了,也不会影响你去本丸。」
「水上苍介!」织田作之助低声叫出他的全名,有些火气地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水上苍介愣愣地站在原地,医院惨白的灯光把他照得更瘦弱,像是被班主任训斥了的孩子。过了一会,他低声道:「抱歉。」
站在旁边的护士小姐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无措地道:「如果先生您不想输液的话,打针的效果其实更快,退烧药也可以,不过高烧的话……」
是她给面前这个青年测的体温,39.5,已经算是高烧了,更何况看这手脚冰凉浑身带风的模样,指不定还在外头吹了不短时间的冷风。
高烧不退会有许多併发症,脱水和食欲不振都算轻的了,万一真的出现脑水肿的症状,确实会对人的智力产生影响。
水上苍介无奈地再次重复:「真的没什么事,你带我来医院不如带我回去睡一觉。」
见织田作之助还要说什么,他直接跨一步过去低声道:「和咒术有关,医院没用。」
棕红髮的男人眉头微皱,末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对护士道:「药就拿回去吧,费用我已经在前台缴过了。」
除了水上苍介手上多了几个针戳出来的伤口外,两人在医院什么都没做。
看着几个小孔周围的皮肤微微发青,水上苍介下意识把袖子往下扯了扯,挡住了手背。
织田作之助道:「太宰给我发信息了,他把侦探社的医生叫了起来,让我带你过去。」
「真麻烦啊,我可不给钱。」水上苍介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有些气闷。
织田作之助知道他又在摸怀表,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
自从在武装侦探社里听太宰和乱步分析了那么多事情,他就发现眼前这个人的心思多得看不透。
若是说五年前就布局,为的就是如今让他接手本丸,那也太可怕了。
织田作之助并不相信那所谓的[交易],能让水上苍介的能力下降到什么程度。
那么他现在这个动作,又是否存在对他的试探和伪装呢?
博取他的同情心和注意力?织田作之助细想了一会,把这些阴暗的念头排除出脑海,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哪里需要水上苍介绞尽脑汁算计。
两人重新打车回了武装侦探社,已经准备好的与谢野晶子坐在椅子上,手上撑着把电锯,一脸没睡醒的暴躁模样。
「知道我的能力吧。」她道,「躺好就成了,你应该不会跟你哥一样有什么奇怪的能力?」
水上苍介打了个哈欠,也没客气,直接侧着躺好,他懒懒地提示道:「你可以先直接试试,别到时候给我锯没了。」
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名为[请君勿死],只能治疗濒死状态的人,但治疗后会完全恢復,与咒术师那边的反转术式不同,用处更加广泛。
与谢野晶子有些诧异地瞟了他一眼,试探了一下,异能力还真的能发动。
「你还真是快死了啊。」她感慨道,「不过看起来我的治疗也好像没什么用。你们水上家真的一个比一个难搞。」
这么多年她也就碰上两个没法治疗的特例,还全是一窝出来的。
水上苍介躺在床上应了声:「还是有点用,起码退烧了。」
太宰治从阴影里走出来,双手抱胸:「现在人不多,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
「你跟水上澈也之间的事情。」
与谢野晶子自觉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便直接离开了,留下三人在空荡的房间里对峙。
水上苍介坐起身,褪去了烧红,脸色又惨白下来了,他话语中带刺地道:「武装侦探社不是说不插手吗?你这么做江户川乱步他知道么?」
「他又不会管这个。」太宰治悠閒地道,「哎对了,你有没有去见中也那个小矮子,你从港口黑手党叛逃这么久,首领竟然没下令追杀你。」
「没有。」苍介道,「我觉得关于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大体事情你也知道——爱帮不帮。」
太宰治突然道:「我倒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水上澈也其实很爱你。」
「噗——咳咳咳。」水上苍介被他这神来一笔的话语噎了半晌,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太宰治,「你在说什么鬼话?」
「只要水上家存在一天,水上澈也就不可能跟我关係缓和。」
织田作之助没说话,就用一种很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
水上苍介被他无形中带着神性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有些自暴自弃地道:「反正没什么好说的。」
「你知道那把短刀付丧神曾经出现在水上澈也身边吧?他误以为是你发起的袭击,便没反抗。」太宰治道,「或许他只是想见你一面?既然你们目的相同,为什么非得争来争去的。」
「他死不了。」水上苍介对此不感冒,「但是跟他碰上我就死定了。」
「说嘛说嘛。」太宰疯狂怂恿,「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对吧,前搭檔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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