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到外都写满了崩溃的水上澈也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满是伤痕的手捂着嘴重重地咳了几声,一抹鲜红从他指尖溢出,滴答着落到地上。
众人脸色瞬间变了。
诸伏景光连忙衝过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递给他几张湿巾,惊怒交加地道:「水上先生,你这样也太乱来了!等下缆车我们就直接去医院吧。」
「不需要,我身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水上澈也一脸厌恶地把手上的血渍擦掉。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水上澈也的固执他是彻底见识到了,更何况现在这种姿态,再联繫上他唯一不敢忘带的药……
多说无益。
实在不行到时候打晕带走好了,诸伏景光冷静思考,完全忘了这也算袭警的范畴。
伏黑惠皱着眉,看着眼泪汪汪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的小孩,冷声对水上澈也道:「你是为了这个傢伙衝出去的?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他又是什么东西?」
那个咒灵还是被消灭了,只留下一地的黑灰,与他平时出任务所见的都不同。但究竟是谁出手的,被那阵混乱的樱吹雪遮掩,无人知晓。
水上澈也本来就很可疑了,更何况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还有自带的老虎,怎么看都不是人。
伏黑惠心里盘算着等下怎么跟五条悟做报告,丝毫没有看到钉崎野蔷薇疯狂的暗示。
运动番的少年们:盯——
水上澈也缓了半晌,终于止住了咳声,他的脸色是一种毫无血色的惨白,但深色的眼睛却亮得发光,他没有理伏黑惠的问话,而是微微半蹲下身子,对五虎退道:「你的主公,是不是凉宫和树?」
付丧神判断谁是主人的方式很简单,灵力由谁供给,谁就是审神者,哪怕审神者不是人也无所谓,刀子们不会在意那么多。
五虎退看着对方身上与唤醒自己如出一辙的灵力,沉默了。
这……他如果没听错的话,别人是叫他「水上」?那他的主公怎么会是凉宫和树,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吗?
「我,我不是……」
水上澈也急急打断了他的话语,惨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激动的病态的红晕:「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呜,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五虎退眼泪汪汪,「但,但是我可以让小虎帮忙一起去找,请不要放弃我……」
水上澈也的表情淡下来了,他轻轻应了一声,转身朝众人道歉:「抱歉,是我激动了。」
「他应该是我弟弟的付丧神。」
五虎退急急解释:「我,我不是……」
「你是!」水上澈也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眼里皆是认真到极致的笃定,「只要你见到他,你就肯定会想起来。」
五虎退抽噎了一下,抱着刀站着不说话。
虽然不知道这个主人到底怎么回事,但他就乖乖当一把刀好了。
虎杖悠仁一脸茫然地看着这场闹剧,嘟囔道:「不是说不认识凉宫少年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诸伏景光现在最怕的就是水上澈也突然犯病,现在这种情绪忽高忽低的状态看起来就很危险。
他不顾失礼地瞪了虎杖悠仁一眼,就差想上去把他的嘴给捂住。
水上澈也的雷区无非就是那个无辜失踪的弟弟「凉宫和树」,多次提起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还真不好说。
更何况别说是水上澈也本人了,诸伏景光自己听多了这个名字都有些心梗。
还好他刚刚收药的时候提前留了个心眼截留了一颗,回去可以查一查究竟是哪一方面的药物……
水上澈也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他神色恹恹:「我确实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位,但不代表这个名字是唯一的。行了——缆车到了,下去吧。」
他率先往门边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小短刀,冷淡地道:「跟上。」
五虎退被这一通乱七八糟的信息轰炸得头昏脑涨的,还以为主公不要自己了,眼泪汪汪地抱着本体发呆。
此刻听见水上澈也短短的两字,瞬间感动得大声道:「好!」迈着小短腿就跟着衝出去了,五隻小老虎见小主人离开,连忙也蹦跳着跟了上去。
——险些把高木涉给撞了个踉跄。
钉崎野蔷薇不忍直视地捂着脸,喃喃道:「这还是个孩子吧?不对,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个蒙眼笨蛋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网球部的少年早被「存在不可见生物打斗」「大变活人」「全世界都知道就他们不知道」等一系列劲爆信息给炸晕了,下意识齐刷刷地看向幸村精市。
「我觉得这个应该不是水猴子。」真田弦一郎认真地道,「他们明显认识。」
「噗,你竟然还真的信?我以为正常人都知道是假话。」仁王雅治眯着眼睛,看来他刚刚看见的绿色虚影应该不是幻象。
「是吗?」幸村精市笑得那是个一脸花开。
仁王雅治嘻嘻笑了下,不说话了。
幸村精市的精神力也很强,在集中注意力后能看到那种生物也不奇怪,他不动声色地道:「下缆车之后,想必这位应该会告诉我们些信息吧。」
伏黑惠终于意识到现场还有普通人,他走过去,认真地道:「知道这些事情对你们没有好处,我建议你们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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