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七球对决里被「淘汰」的选手,必然还在附近。昨天越前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田仁志目标太大了,仁王绕到前门去时,眼角的余光还见到那三个人走进了树林。从动静来判断,应该是那个方向。
U17当然有门禁,也有监控,但那是象征意义的。为了确保安全监控室也始终有训练师在值班,但大家都默认败者组会在一些夜晚做「进击特训」,也专门留了给败者组回训练营的路。
但是……
「他是要出去吗?」今天值班的训练师拉着自己一起值班的搭檔,指着其中一个监控屏幕,「要……要拦住吗?」
「先看看他打算往哪个方向走。有监控在的地方,打个电话就能找到对应的值班点里的人了。」另一个训练师冷静道。
仁王把这次短距离「旅行」当做散步。
夜晚爬山对他来说毫无难度,他甚至想起了从前在狭雾山特训的时刻,清晨的狭雾山气压比起白日要更低,呼吸也更加困难。密集的树木也枝叶遮挡住了光线,像是黑夜一样。视野不清晰,山上有各种各样的陷阱,他必须带着的刀全速上下山完成一日训练的「热身」。
他自然而然进入了呼吸法的状态,但行进间的速度并不算快。
在嗅觉上没有太大天赋,但进入呼吸法状态后,更多的信息会自然而然通过空气涌入肺部,再由身体细胞一一辨识。
是……酒的味道?
还有巧克力和其他的食物……是昨天那三个傢伙带走的东西吗?
仁王皱起眉。闻起来像是酒又不像酒的气味最为强烈,逐渐演变成很难形容的酸涩的气味,和泥土与树叶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辨别出了方向,仁王一路往山的另一边走去。
在监控室的两个训练师:「……诶?他这是去……等等,这个方向,是去三船先生那边吧?」
「要给三船先生打个电话吗?」
「……也不一定真的是去那里。如果真的去了那里……但仁王君是胜者组的呀!」
「被他发现了败者组的训练基地会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训练营规章制度里没有这一条。」
「要请示黑部教练吗?」
「……再看看情况?」
在仁王没有真正到达败者组训练地时,两个训练师都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总的来说训练营对选手的管理是颇为自由的,三船教练更是完全的野性派执教方式。如果真的被仁王找到了败者组的训练基地,最多也就是给了仁王一个选择到底要哪种训练方式的机会?
或者会直接被三船教练赶回来呢!
两个训练师这么想。
仁王发现了在树林各个位置的监控。但这样一来他反而更随心所欲了。看起来这条路是安全的,这里也确实存在另外的训练人员。没人来阻止的话,说明他的行动是被允许的?
Puri,不管被不被允许,都已经上了山,总得做点什么才行。
两步窜上一段山壁,又踩着石块过了小溪,再往前仁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网球拍挥动时会发出的咻的声音。
不止一声,是此起彼伏的。
仁王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在另一个世界学到的知识让他判断出现在大概是凌晨三四点。
这么早就开始「晨练」?看起来打输了比赛的这些朋友,日子过得不是太好。
仁王往声音的来处走,绕过山壁,又往下走了一段路后,越过树枝看到了排成队在空地上挥拍的人。淘汰的队友们都在,真田在最前面,眼睛上还包上了纱布,看起来是受了点伤。还有柳和柳生。包括桑原在内,他的队友们状态看上去都不算好。不是说精神状态,而是看上去都有些灰头土脸的。
但比较起来,他的队友看上去还算齐整。其他站在附近挥拍的人,有不少脸上带着擦伤,或者露在外面的膝盖和手臂带着擦伤。
这是怎么了?
仁王站着看了一会儿,从另一个方向绕过去。
真田站在第一排,桑原站在最后一排。仁王摸到了桑原背后,拍了一下桑原的肩膀。
「啊!」南美人条件反射叫出了声。
是凌晨,在山里,难道是什么山鬼吗?!
他动作敏捷地回身,试图用网球拍驱赶「山鬼」。
仁王用手架住了网球拍:「Puri.」
「……仁王?!」桑原因为这熟悉的声音和台词认出了人,下一秒才看见人的脸。
桑原的心跳还没降下去,他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旁边被桑原的声音和动作吓到的人,不由得停住了挥拍的动作回过头,在看到仁王的瞬间先是惊出一身冷汗,又睁大眼睛:「仁王?!」
乱了套了。
一起挥拍的节奏乱了以后,后排的骚动也影响到了前排。
败者组的国中生一共二十几个人,就算分成前后排也就四五排。
真田听到熟悉的名字,回过头就看到仁王张扬的银髮。
他表情变了变,没被遮挡住的眼神里同样表露出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意思。
仁王正想说些什么,知觉却让他猛地侧过头。
他往旁边走了一步,抬手刚好接住了被丢过来的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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