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啊,好香!惠,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我吃过了。」伏黑惠把水杯放在桌上, 拿了张凳子坐下来看春野樱喝粥。
「你做什么梦了?」
春野樱的动作顿了顿, 他看了眼旁边面容清俊线条流畅的人, 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我梦见你变成我爸了。」
伏黑惠:……
他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抬手摁在柔软的粉色脑袋上,把他的头髮揉乱。
「原来我的儿子和我一样大了, 」蓝眸瞥向享受着热粥的春野樱,伏黑惠开了一句玩笑话,「你要喊我一声爸爸吗?」
「呸!少占我便宜!」春野樱瞪了他一眼, 「不是那种普通的和你的关係变了啊!」
春野樱从小就听过自己父亲春野兆的不少事情,几乎都是英雄的传闻,强大的能力和意志,就算父亲有什么毛病,那也是他长大后听一些前辈提起的了。等长大了再听那些小毛病, 同英雄事迹作对比,反而会觉得更加亲切可爱一点。
春野樱自小那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也是从这一身份中带来的。
那时候没有人刻意给他灌输你的父亲很强, 你也必须很强的想法, 毕竟就算要培养成优秀的忍者也要从他懂事开始一点一点教。
但春野樱这个人自己在懂事开始就自信到没边——我父亲可是影, XX让我来肯定也可以!一次不行就两次!
他没有变成过于自负的人也是因为他的父亲。
即使他听了那么多传闻,所有人都尊重那个人,可那么厉害的人,最后还是走向黄泉路,只给他留下几张照片的记忆。
他的脑海中,没有一点自己和父母互动的画面。
每当深夜来临之时,大人们说的那些厉害的战斗场面就会在春野樱的脑海里浮现,模糊的英雄人影会变成照片里父亲的模样。
大人们会告诉他春野兆厉害的地方,但对他具体是怎么死的却都是模糊的,只是以一个结局作为结尾。
这样就让幼年的春野樱自己开始乱想,他做梦的时候会梦见自己的父亲英姿勃勃,威风凛凛,最后却还是以鲜血的姿态倒在地上。
再厉害,也不可能是无敌的;再强大,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陪同自己的孩子长大,教他走路,教他忍术,教他更多的事情。
……这种事情明明是普通人就能做到的。
可英雄就无能为力。
所以春野樱虽然有时候自信地让人无语,却从没人觉得他是个自负的人。
这一次,春野樱梦到的了那个无数次梦到过的梦境,父亲强大又厉害的身影在眼前浮现,但他的模样又突然变成了伏黑惠的脸。
原本应该是父亲倒在地上的画面也变成了昏倒前……黑髮少年压在他身上嘴角留着鲜血的样子。
两个人倒下的姿态就在他的梦境中重合,并将他从梦境中惊醒了。
春野樱睁开眼,看着旁边亮起微弱和煦的灯光,一本书放在面前遮了少年的脸,夸张翘起的黑髮都在不断告诉他——只是梦而已。
他的父亲春野兆是一村之长,为了村子里所有的家人们可以奋不顾身,而面前的黑髮少年似乎也是这样的。
春野樱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伏黑惠就是果断喊着让他走自己断后,明明他都知道自己恐怕打不过那个特级咒灵了。
这一次也是这样,二话不说直接帮他挡攻击了。
「惠,」春野樱问身边的人,「你什么人都救吗?」
「不,我和大家不同。」伏黑惠收回手,看向春野樱,「我会儘可能地去拯救自己认为值得救的人,凭着自己的良心不让自己后悔而已。」
「我没有那么伟大。」
春野樱沉默地喝着粥,半晌之后才回了一句。
「……那可真好啊。」
他的困意还在,又打了个哈欠后发起了呆,他戳了戳还剩一点的粥,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
「……要是再自私一点就好了。」
伏黑惠没听清,抬手放在他的脖颈后捏了捏,问:「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春野樱把最后一点粥喝完站起来:「我去洗碗,然后再睡会儿,还是困。」
「嗯,好好休息。」
伏黑惠看着春野樱拿着保温饭盒去厨房洗碗,低头看向腿上的脱兔。
特级咒灵花御的咒种是以咒力为食的,咒种在他背上吸附生长的时候就已经把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咒力吸收的差不多了。
别说是再召唤式神,连维持式神的咒力都很困难。
但是这隻脱兔还是被他保住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突然陷入昏迷的原因,强制保住脱兔让咒种扎根的更深了些,硝子小姐花了不少心思帮他根除掉。
伏黑惠拎起兔耳朵,看着瞪着兔腿气哼哼看着自己的兔子,他的目光也难得出现了一些迷茫。
脱兔有那么多……
而且自动解除掉又不是被祓除,结束后明明再召唤给樱就好了。
他当时在做什么傻事啊?
当时做蠢事的不止伏黑惠,还有春野樱。
他的咒力在领域的空间里基本见底了,再用术式根本不可能,但要把不多的咒力覆盖在手中或者手裏剑上攻击以他的能力还是完全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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