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是这种性格,那些人不会找他,我们也找不到突破口。」景晞淡淡道。
迟尧:「也对。」
两人在外面等了整整两个小时,可仇天霖却像完全忘了他们。
「你让人过来看着他,我们先回去。」迟尧道。
在帝都星,景晞的人脉比他的好用。
「他们已经到了。」景晞说,「网络也已经监控。」
这事关係重大,尤其涉及到迟尧,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离开时,仇天霖竟然匆匆追过来。
见他双眼发亮,景晞急忙问:「有结果了?能恢復吗?」
「能不能再搞点他的血,组织也行!」
仇天霖像是中了彩票,整个人都很亢奋,「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完美的融合,简直不可思议!」
景晞一咯噔,心沉了下去。
「有办法復原吗?」
仇天霖看着他:「我只是个学者不是神,让我研究就得给我时间。」
景晞一噎。
「抱歉,我太心急了。」
仇天霖郑重交代:「这份血样中激素和信息素水平偏高,可能近期要迎来第一次易感期,你记得帮我采样。」
迟尧眉心一跳。
景晞皱眉:「第一次易感期?他已经成年很久了。」
仇天霖託了托眼镜框,「从血样来看,他还没完全达到成熟期。」
景晞难以置信:「你是说他还没成年?」
仇天霖颔首,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又拉回到原来的话题:「易感期时,情绪起伏,身体的各项激素飙升,野兽的基因会占据强势地位,极有可能出现兽化现象,这时候的血样非常有研究价值,你一定不能忘了!」
极有可能兽化——
景晞耳边嗡嗡直响。
一大段话,他就听进了这几个字。
走出实验室,迟尧手里握着仇天霖给的镇定剂,耳边响着他说的话。
被改造后,他就很清楚,自己离「人」越来越远。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不过是长着人类躯壳的野兽。
被权威人士当面说出来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野兽基因的影响比他想像的更加深远,甚至改变了他的生理年龄。
「会没事的。」景晞握住他的手。
迟尧偏头看着他的双眼,半晌后轻笑:「嗯。」
回到家,白琦敏锐地注意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找机会把景晞叫到温室修花枝。
「和阿尧闹矛盾了?」白琦问。
景晞拿着花剪,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
白琦轻轻擦拭叶片:「两个人相处,最难的就是磨合,我和你爷爷过了几十年,有时候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景晞看着手里花剪沉默。
「我大概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但——」
明明知道却无能为力,这才是最让人窒息的。
「我想帮他,但又帮上忙。」景晞看向白琦,「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白琦抬眸,轻笑:「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伴侣间很多东西都会互相影响,也许他想要的是更简单的东西呢?」
景晞琢磨了很久,觉得奶奶的意思大概是他把「想治好迟尧」的压力反哺给了迟尧,让他背了双重的压力。
也许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半夜,迟尧从四楼下到二楼,从景晞故意留的门进去。
钻进被窝,把睡得热乎乎的老婆抱过来当抱枕,睡眠品质一下子提升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缺孩子了——」
听到这小声嘀咕,景晞:「你就天天等着我热好被窝再来?」
迟尧:「不然呢?老婆不就这么用的?」
景晞:「……」
迟尧闻闻他发间的香味,轻笑:「刚见到你时我就想把你抓回去暖被窝了。」
景晞:「是谁以前总把「老冰山」挂嘴边?」
迟尧:「……」
太记仇了。
「迟尧。」
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了,就听景晞低声叫他。
迟尧:「怎么了?」
景晞:「我喜欢你。」
突然袭击,迟尧一下子清醒了。
「你再说一遍?」
景晞闭上眼睛,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操。」
迟尧低骂了一声,「多说一遍会死啊?」
景晞:「会死。」
迟尧:「……」
半天没动静,迟尧轻轻推他:「晞晞?景晞?老婆?」
景晞翻身背对他:「不说了。」
迟尧圈住他的腰把人拉回来。
「我都来不及回味,你这告白不合格。」
景晞:「你还要回味什么?」
迟尧忍笑,一本正经道:「和你相爱相杀的过往啊。」
景晞:「…………」
迟尧:「不说也行,叫一声老公就放过你。」
景晞:「……」
迟尧:「不叫老公,叫哥哥也行。」
还是半天没回应。
迟尧凑近去听他的呼吸声。
「哥哥。」
黑暗中,景晞声音格外低沉动听,听得迟尧心跳飙升。
景晞偏头亲在他脸上:「你怎么还没成年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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