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管上沾上了几滴暗红色的血迹, 几个混混以一种诡异的形态被塞入了管内, 虽然不至于死亡, 但是看上去也足够触目惊心。
这附近原本是建筑工地, 那些混混原本是打算着掩人耳目地教训他一顿,没想到反倒掩护了受害者。
——虽然此时此刻的[受害者]看上去也吓得不轻。
「怎么办……」
不知道跑了多久,甚至小腿都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或许是在工地奔跑的时候被水泥块划伤了,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无法顾及这些,只知道向着无尽的道路奔跑着。
他再一次伤害了别人。
这样下去, 里香迟早会杀死那些人的吧。明明自己已经足够低调了,但是他还是无法摆脱这一切……
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砰!」
「呜哇!!」
猝不及防地,少年便和某个恰巧位于拐角处转弯的人撞上了——一时间对方手中满袋子的东西瞬间散落了一地,而他只感觉到自己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闷痛自额角和膝盖处向着大脑深处蔓延了过来,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没心思去思考这些,内心兀地慌乱了起来。
糟了!又给别人添麻烦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少年下意识地想要帮忙捡起地上的东西,内心却突然一凉,某种糟糕至极的预感也随之而来。
「你居然敢欺负忧太……」
伴随着[里香]的出现,那股强大的力量再一次涌了上来,几乎要将周遭的一切全部吞没。
完蛋了。
他无法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了。
少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
然而预料之中的腥风血雨并没有随之袭来,四周似乎在某个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随即又开始重新流动。
「我说啊,走路的时候要小心点,这样匆匆忙忙的可不行。」
一隻纤长白皙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少年有些忐忑地睁开眼睛,耳畔却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那是一位发尾泛着几分棕红色的黑髮青年,他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周身散发着轻快而又让人舒适的气息。此时此刻他正微微俯身,湛蓝色的眸子好奇地注视着他,发尾似乎染上了几分黄昏的微光,透露着暖色的淡金。
他的嘴角留着几分浅笑,衣衫也依旧完整,甚至连髮丝都没有乱,看起来完全没有遭到过[里香]的袭击。
乙骨忧太的思维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里香突然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要哭?」
就在他恍神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却突然开口了。不知何时,对方早就主动性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或许是因为动作过于自然,也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
「我——」
想要拒绝的话流淌在嘴边,却怎么也无法再度说下去了。
第一次,毫无障碍地被接近了……
虽然不知道里香为什么没有攻击眼前的男人,但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却让他莫名很舒服,总感觉,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哎,这样可不行,看上去你好像遇到了相当麻烦的事情呢。」
男人注视着他的眸子,语气似乎掺杂着些许忧虑,
「可以和我说说吗?说不定我会有解决的办法。」
……
这是羽生烛来到仙台的第一天。
织田作之助不愧为传闻中的好妈妈,不管是卫生的打扫和一日三餐的规划都早早有了安排。而且他确实很喜欢烛选中的房屋——不仅阳光充足,地理位置也选的很好,不至于距离市中心太远,也不至于离得太近而导致过于喧嚣。
「三室一厅……我们两个也住不了这么大的屋子吧。」织田作之助有点头疼,
「收拾起来也很麻烦,你打算睡哪个房间。」
「我怎么着都行,作之助你选哪个剩下的我随便选一个就好。作之助要写小说吧?选风景最好的那边就好。」羽生烛不在意地回答道。
处理完横滨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后,羽生烛只感觉一身轻鬆,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这样悠閒的生活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到了啊……
「你的头髮是不是有点掉色?」织田作之助看了羽生烛一眼,好奇道:
「我记得上一次见到你还是黑色的头髮,最近看你的发尾好像染上了红色?是去染髮了吗?」
「应该不是吧?」羽生烛思考了一下,笃定道,
「可能是和作之助待久了,发色就被同化了。」
「……你是在说什么魔幻主义的小说吗?」
「可是作之助,你知道我从来都不骗你的。」羽生烛委屈极了。
「是因为你的体质吧?」织田作之助沉默了片刻,继续道,
「我记得你说过,就算不会咒术的人身体周遭也会萦绕着咒力的,也就是说你待在我的身边比较久就会吸收我身上的咒力从而活下去吗?」
「没错,就是这样。」羽生烛笑了,
「不过不影响吃饭睡觉之类的,作之助要是吃饭的话别忘了我就好。」
「这样么,那你去买菜吧。」织田作之助头也不回,熟练地撕下一张便籤条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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